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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夫人/郑静!”王维章和秦夫人的喝声同时响起。
王宗赫也迅速起身,在看到王维章上前握住郑氏的手时停下。
秦夫人怒极,没想到儿媳到这个地步还要怀疑清蕴。
当初郑氏刚嫁来时,就和未出阁的女儿不对付,俩人常常争锋拗气,互不服输。本以为这种较量在女儿远嫁后能消停下来,可郑氏竟把恩怨延到了下一代,常拿清蕴和令娴作比较。
无论外貌还是才情,清蕴远胜令娴,曾在宴会上传出名声,郑氏觉得是她夺了令娴风头,暗暗挤兑许久,后来清蕴就甚少去诗会、文会之流了。她若是给清蕴挑了什么衣裳首饰,郑氏也定要给令娴选一套更贵重的。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
最过分的是,去年定王将去封地戍边,一位宗亲欲帮他解决终身大事,找上了老大,问王家是否有适龄姑娘。
令娴自幼不喜打打杀杀,瞧见刀剑就腿软,连骑马都不敢,而清蕴幼年曾随父戍守边城,颇擅骑射,适合得多,老大自然而然为其举荐清蕴。
这事他们都是知道的,当时还有些不舍,想先让清蕴看看。
可郑氏呢,她认定这是老大不疼亲女、偏疼外甥女,竟在宗亲派人上门时,当着媒人的面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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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夜引》 4、第四章(第2/2页)
损清蕴,还安排好些下人做戏,成功搅黄了这门亲事。
不仅如此,在议亲失败后,还故意给清蕴介绍外家远亲,一个矮胖如瓜的商家子!
她听闻后简直怒极,直接把人轰出门,狠狠罚了顿郑氏。从那以后郑氏收敛许多,眼见和清蕴也慢慢亲近起来,还当儿媳是有所悔悟,原来一直就没变过。
“你这个当娘的都没发现,清蕴能知道什么。”秦夫人冷声。
郑氏犹不相信,争执之际,里屋的门忽然开了,脸色惨白的王令娴站在那儿。
仅着单薄里衣,宛如一缕幽魂静静看着他们。
“娘。”她嘶哑出声,“你别问了,这事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
她唇畔露出一丝讥笑,“至于为何总找清蕴,大概是因为,不想和你说话罢。”
郑氏如遭雷击。
王令娴视线轻飘飘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清蕴身上。
“清蕴,有空陪陪我吗?”
轻轻颔首,朝其余人递去让他们安心的眼神,清蕴随表姐进房。
阴雨天到处都是昏沉沉的,屋子里燃了许多烛火,置了炭盆,把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即便下人们简单清理过,从被角、床沿、地面的星点痕迹还是能看出当时的惨烈。王令娴割腕时对自己当真没留情面,可见决心之坚。
她失血过多,这会子人还有些恍惚,回榻后坐在那儿许久没说话。想起表妹还在房里后,忙转过头。
清蕴坐在床侧,正垂眸看她搁置在小桌上的一本书,烛光映照出美好的侧颜,温柔一如往昔。
“猗猗,你怎么……不问我?”
“我不知大姐姐想不想说。”
王令娴苦笑,不管她想不想说,也都知道了,于是缓缓道:“我以为娘会逼问我,谁知,他们竟去审问你,叫你平白受罪了。”
“说几句话的事,没什么。”清蕴视线停留在书中,其中一页明显被反复看过,纸张略微泛卷,讲的是项王、宋义之事。
当初楚军奉令救赵,宋义见秦军正与赵军交战,迟迟不肯出兵,是项王果断斩杀宋义,大军才终于前行。也是他出手凿破所有船只釜器,不给将士退路,才能大败秦军。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王令娴的房中此前从未有过这类史书,对这些也没兴趣。
清蕴把它拿了起来,轻轻摩挲。
“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忽然出声,“是那位教的吗?”
王令娴神色微变,没料到她这么敏锐,一时抿唇不知怎么说。
“大姐姐不必提防我,我不会打探那人是谁。”
相较于长辈,王令娴确实更信任这位年纪相近的表妹,也愿意说些心里话,踟蹰了下,“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傻?”
两天前的夜晚,她偷偷让没受到看管的素荷帮她到书局传话,那儿是她和周郎常见面的地方。素荷回来后带了这本书,关于项王宋义这页被折起,她看了许久,终于明白其中意思。
当然犹豫过,可母亲的强势更令她厌恶,她想要打破母亲的桎梏,为此不惜付出一切。
“我只觉得,大姐姐很有勇气和决心。”清蕴柔声,“若能达成所愿,没有傻不傻,只有值不值得,你认为呢?”
王令娴心头微震,抬头对视而去,看见清蕴眸光温和,竟真的在赞许她,令她翻涌的情绪也跟着奇异般的平复下来。
“值不值得,其实我也不知道。”王令娴喃喃。
她喜爱周郎吗?当然是喜爱的。可要说多么了解,才几个月的时间,如何能看穿一个人呢。所以清蕴的问话,她没有答案。
“我有个方法,不知大姐姐愿不愿意尝试。”清蕴对她晃了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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