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5章 杀,中山怀王  为奴十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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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继而在这太行山里响起了掀天动地的人马声,似天雷滚滚,回声在山谷里一遍遍地响着,“杀!杀!杀!”
    也不知原先那人啊马啊都藏在什么地方,只听得见兵马躁动,杀声四起,惊得鸟兽飞散,地动山摇。
    他们的马车不再往前走了,就在这交战之处停着。
    而那人端坐车中,手按长剑,锁眉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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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的银发愈发衬得他神色晦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道魏人有多少,这一仗到底能不能赢。
    只知道这一仗打得惨烈。
    大风吹雪,惊沙猎猎。
    扯鼓夺旗声震天骇地,马仰人翻声鬼哭神嚎,不知到底要死多少人。
    就在这一片厮杀声里,她听见了有马蹄声疾来。
    谢韶在外头禀道,“主君!山鬼出来了!”
    阿磐心神一晃,山鬼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竟不是山口开战的赵人吗?
    那人陡然睁眸,如岱的眉峰锁着,叮嘱了她一句,“车中稳坐,不要出来!”
    阿磐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抬手去拉那人的袍袖,“你要去哪儿?”
    她但愿就在这车里一起等,等着出山,但愿再不要出什么事了,但愿什么事也不要有了。
    那人眸中杀气逼人,已经遮掩不住,这一刻仿佛已经等待许久,只道了一声,“杀鬼。”
    就要下车,猛地又想起什么,蓦然回头,把那素日用来捆手的帛带,一把蒙住了她的眼睛,于脑后打了一个死结。
    上一回说“猎鬼”,如今又是“杀鬼”。
    鬼到底是谁。
    小腹一回回地抽紧,眼前兀自一黑,听那人说,“什么也不要看,等我回来!”
    言罢哐当一下推开车门,翻身跨上了马,伸手接过大弓,马鞭劈空裂谷地一抽,一人一马已岌岌往前奔去。
    阿磐心头惶惶跳着,去推车门,“将军!山鬼是谁?”
    车门才推开一半,就被赶车的人阖了上去,“一个必须要死的人。”
    不必提起姓氏名讳,她立时就知道了必须要死的那个人是谁。这八百里的太行,还有谁是魏王父一定要杀的人呢?
    这天下之大,还有什么人值得魏王父亲自冒险呢?
    只有萧延年啊。
    因而山鬼,是萧延年啊。
    阿磐一把扯下帛带,帘子掀开,猛地灌进冰冷的风雪,那凛冽的寒风将她周身都冻了个通透。
    马毛带雪汗气蒸,风头如刀面如割。
    她看见太行的谷底飞沙走砾,魏王父冒风驰行。
    穿过战场,穿过尸骨,穿过大纛,穿过断戟,穿过乱箭,穿过一片血雾,一身玄色的貂裘在雪里翻飞,翻出决绝惨烈的模样。
    她看见了萧延年。
    看见萧延年骑马在十余丈外奔走,一样穿过战场,一样穿过尸骨,一样穿过断戟和乱箭,引谢玄往山口深处疾去。
    一缕束不起的断发在风里向后招摇。
    那缕发是她亲手所断,如果还没有弄丢,那断发如今就在她怀中揣着。
    她还在想,这山势陡峭,谷道狭窄,难道前头就没有伏兵吗?
    他怎么敢孤身往前,深入敌穴啊。
    他敢。
    他等待刀锋已久。
    为杀萧延年,他已不顾生死。
    她看见两侧山腰乍起伏兵,而谢玄依旧高据马上。
    高据马上,片刻不停,张弓拉箭,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就朝着萧延年一箭射去。
    阿磐大叫一声,“大人!”
    西北风猛地灌进口中,把她的喊声呛回了口中,呛得她连连咳嗽。
    这雪下得多大啊,原本白茫茫的一片,被踩踏得泥浆四溅,血色斑斑。
    出山口上下都是人,血把河流都染透了。
    就在这雪中,魏王父已一箭射中了萧延年的脊背。
    那一箭力道多大啊,血花四溅,穿透了萧延年的身子,又将他重重地往前推去,险些一箭将他射下马去。
    山腰的伏兵已举起了弯弓,谷底败退的赵人惊呼着持刀相护,“大王!护驾!保护大王!”
    而沈国舅策马驻在远处,冷眼观望,不曾出手。
    阿磐心里咯噔一声,头皮发麻。
    武王曾冷眼看沈猛死,如今沈密亦冷眼看武王死。
    她看见萧延年于马背上回头,那锋利的长箭穿透了他的身子,于胸口洇出大片的血色。
    断了一截的乌发在风雪里飘拂,而人呢,中山的怀王已口吐鲜血,从唇畔淌了下来。
    阿磐心头一酸,这不可抑制的酸涩刹那间就穿透了全身,她大声朝着魏王父喊了一声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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