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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莫名地,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驱散了方才的惊惶。
“呵,”头顶传来一声懒洋洋却透着几分锐气的轻笑,她抬头看见是个年轻的少年郎,下巴很秀气,一双眸子雪亮,却盛满了运筹帷幄的自信,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叫人没来由的信任他,觉得他必不会害自己。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席间所有人俱是一怔。
李修眼睛一亮,但在看到喜宝搂着舞女腰间的手,又暗了下去。
他偏开脸,又轻轻咳了一下,明明是很轻的一声,却无端的叫人忽略不了他。
喜宝看他,见他垂着睫毛不看自己,便晓得这人此时不开怀,却不晓得他为何恼了。
白芦县县令猛地回过神,脸色一沉,拍案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官私宴!”
喜宝松开怀中的舞娘,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袖,这才抬眼转向面露薄怒的县令拱手一礼:
“在下姓赵,家中行二。长生轩的大小事务,平日里皆由我打理。”
她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前几日因些琐事缠身,实在脱不开身,才特请兄长代我前来,与大人商议要事。今日方得空闲,听闻兄长在此赴宴,便立刻赶来凑凑热闹——看来,倒是来得正是时候?”
她话音未落,白芦县县令给气笑了:“大胆!他姓李,你姓赵!你怎能管得了别个家的生意?定是坑蒙拐骗之流!来人!给我速速拿下!”
喜宝却浑不在意,她暗暗制止住了要起身的李修,“大人何必动怒?”
她语调拖长,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这长生轩嘛,东家姓赵,掌柜的姓李,有何稀奇?莫非大人平日里经手的生意,皆是自家打理,从无外人插手?”
她这话意有所指。
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的产业,名契上的名字从来不是自己的,不过推一个信得过的人到幕前操持,自己在幕后执线。如此,即便风浪骤起,也能及时斩断牵连,保全自身。
当今圣上虽明令禁止皇子置办私产,可谁人不知,那些买卖不过是换了个名头,银钱最终仍如百川归海,源源不断流入了该去的地方。
有权贵打样,底下的人自然也效仿。
县令被她这话一堵,竟一时语塞,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但旋即又抓住另一个漏洞:“即便如此!那你方才为何口口声声称李公子为长兄?非血亲关系,岂能随意乱认?!”
喜宝闻言冷笑一声:“自然是有的,所以才认得。”说罢便不再多言。
她这样语言留白,反而留下无限遐想空间,让席间众人惊疑不定,目光在李修与喜宝之间来回逡巡。
李修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这样的态度,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白芦县县令一时间看着李修也有些说不出话来:“这......”
高门大户在外豢养外室,生下的孩子随母姓以避人耳目之事,早已屡见不鲜,并非什么惊天秘闻。
“教您见笑了。”李修只说了五个字,便证实了面前人的身份,也给他洁身自好数十年,目前正在波斯打拼的爹,面不改色的扣了一顶大黑锅。
他与喜宝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演的十分具体,把庶子崇拜嫡兄,但是又暗暗不甘,嫡兄疼爱庶弟,但暗含一丝落寞的态度拿捏得十分到位。
白芦县县令冷汗直冒:“哪里哪里,赵公子真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他赔着笑,大手一挥:“来人,添一张桌子。”
“谢大人美意,”喜宝浑不在意地一摆手,姿态懒散地径自在李修身侧坐下,“不必麻烦。我自与兄长同席便可。”
县令见状,脸上堆满殷勤笑容,眼角余光却不时瞥向一旁不动声色的李修,语气愈发客气:“赵小公子可有什么爱用的菜式或酒水?尽管吩咐便是,我立刻让底下人送上来。”
方才险些将上官的兄弟当作骗子拿下,现在可不得紧着点儿。
那献酒的女郎收到县令暗示的眼神,迟疑着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却被喜宝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你就在后头侍候着吧。”
女郎闻言,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乖顺地应了声“是”,便悄然上前为喜宝添置好碗筷,又将酒杯斟满,随后便垂首敛目,安静地侍立在其座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喜宝一落座,一股好闻的香味便瞬间侵袭了过来,李修侧目,见她正与席间众人侃侃而谈举止从容,言笑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竟让人不敢因她年少而有丝毫怠慢。
她不狂傲,亦不谦卑,却仿佛自带光华,将所有焦点不着痕迹地汇聚于一身。
李修回首间,才发觉不知何时雪竹也已悄然来到近处。只见他与方才那献酒的女郎一样,竟都望着喜宝痴痴出神,丝毫未察觉李修正盯着他们。
呵,好啊,真是好啊。
李修心头火起,他还活着呢,雪竹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一次又一次的觊觎喜宝了。
不,他死了也不行。
虽然李修也觉得此时的喜宝十分有魅力,但这不代表就能叫雪竹继续觊觎。
他眼睛闪了闪,趁周围人不注意,悄悄的摸向了席间的筷子,见雪竹还在如痴如醉的看他未婚妻,心中冷冷一笑,然后看准他脚的位置,将筷子猛然扎在了雪竹的脚上。
“嗷——!!”雪竹脚趾被扎,一声惨叫,猛地看向地面。
然而李修却早已收回手,犯罪工具早被他藏在了袖子里无人可查。
他神色淡然地执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听到雪竹那声压抑不住的痛呼,才适时地侧过脸,眉梢微挑:“怎的了?”
就连正与人交谈的喜宝也被这动静打断,转过头来,目光带着询问落在他二人之间:“?”
雪竹顿时语塞,脚上疼得钻心,但又不晓得是什么东西伤他的,碍于场合和有口难言的缘由,只能硬生生把痛呼憋回肚子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没事……方才不小心,踢到了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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