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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没错,哪一日不重要,只要是我们就好。”
云桑跟着呢喃道,明眸中的笑意泛着一层浅淡的水光。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酒液倾泻而出,银盏磕碰案几的声音恍然间响起。
像是一记钟声在云桑心头敲响,她看到了自己今夜一直等待的。
常年执剑傲然江湖的少年剑客颤抖着手掌,将手里的酒盏摔了出去,整个人也如脱力一般,上半身伏倒在案几上,唯余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云桑的方向。
许是那软筋散的药性太大了,以致于让人动弹不得的同时也让人没了说话的力气,只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满了不可置信,根本无法理解为何面前的少女为何会对他下药。
水色终于再困不住,犹如决堤一般涌出主人的眼眶,如小雨阵阵,一滴一滴全都落在玄色的案几上。
云桑也不去擦,起身走到了江见身边,跪坐而下,将已经瘫软成烂泥的江见抱在怀里,下颚抵在他的头顶。
这样,她就看不见江见那双刺痛心扉的眼眸了。
“别怕……”
只是第一句,云桑已然控制不住语调中的悲伤,开始颤抖起来。
“这不是什么害人的药,只是软筋散,那老板说只放上一撮,便能药倒两头牛。”
因为看不见江见的神色,云桑索性敞开了说。
“对不起,我退不了与英王府的婚事,陛下真的很可怕,他不许我退婚,不仅将我训斥了一顿,还差点害了我爹爹。”
有些费力地抱着少年健硕的身板,云桑继续慢吞吞道:“我知道,你肯定想说既然退不了,那便跟你回云桑谷过日子,这样谁也找不到我们。”
“可我不能这样不孝的,江见,我爹爹十几年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若是同你私逃了,届时到了婚期,新娘子没了,陛下只会发落我爹爹,我不能这样,只顾着与你相守,躲得远远的,让我爹爹一个人承受陛下的怒火。”
“所以,你回去吧,回到长亘山,继续同师父过你们的安宁日子。”
“不要再想我,也不要来长安了。”
“这样你刺杀伏陶和殴打十皇孙的事情便能永远埋藏,你不会再有危险了。”
“还有……”
云桑执起那双因为长久执剑而带有薄茧的手掌,温柔叮嘱道:“也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你赚的钱已经很多了,足够你和师父衣食无忧地活一辈子,答应我,以后别再去打打杀杀的了,那样也许会死的。”
她慢慢松开江见的手,但对方颤抖着想要抓住他,奈何没了半分力气,只能从那只不断颤抖的手掌窥探出怀中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云桑不忍去看,狠心地将他的手甩开,继续说话。
“你也别想着回来找我了,送你走后,我会让人日日给你喂药,看顾你,一路将你送回雍州长亘山脚下,你知道的,路途遥远,可能要两月时间,而我与英王府的婚期在下月十八,你在半路上我便嫁出去了,你回来也无用了,不如归去。”
“知道了吗?千万别任性,世上、世上也不只我一个……”
“一个好姑娘的,离了我你以后还会遇到旁的,你不要犯倔。”
提到这两句时,云桑更是心如刀绞,有种窒息感涌上心头。
谁又能大方到能将自己的心上人推给别人呢?
云桑自然也是如此,但是她别无他法。
“以前我总想着遇到困难努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总是有希望的。”
“但现在发现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世间总有不完美,总有缺憾,就如明月,阴晴圆缺,亘古不
变。”
柔软的手指抚上少年的脸,掌心触到了一片温热与湿濡,意识到那是什么,云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淋在那只不断颤抖的手背上,烫得人抖的愈发厉害。
“我们也不过是世间数不清缺憾中的一个,不必嗟叹。”
此话落下,是长久的沉寂,就好像时间就要定格在这一刻。
终于,云桑勉强整理好了心情,就要起身去唤人进来。
骤然的脱离感让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愈发难以接受,感受到身上的阻力,云桑回头,看见自己的一片衣角被那只青筋暴起的手攥在其中。
看起来用了天大的力气,但云桑只稍拉扯了一下就将衣角抽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没能履行诺言,你可以恨我怨我。”
“我只希望你余生平安喜乐。”
嘎吱声响起,房门被打开,在外等候已久的傅允带着亲信侍卫进来,将瘫倒在案几上的少年抬了出去。
云桑对着墙壁默默流泪,始终未回头看一眼。
她不能回头,因为她怕自己对上那双眼眸时崩溃大哭,继而动摇反悔。
故此,直到人被抬出房门,云桑都未曾回头看一眼,自然错过了那双绝望之下猩红的泪眼。
秋夜的风拂过寂寥的庭院,冰冷又萧瑟。
第72章 第 72 章 分离
亥初时分, 一驾马车悄悄从傅家正门出去,虽然动静很小,但还是引起了在傅宅外日夜蹲守的景王府侍卫的主意。
他们兵分两路, 一波跟上去追踪, 一拨回了景王府报信。
马车淹没在黑夜中, 带走了不干净的东西,让傅宅外清净了不少。
而又过了些时辰, 大约是亥正,又是一驾马车从傅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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