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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 160-170(第6/30页)
弱而觉得有几分口干舌燥,不仅比往常还要配合,而且耳畔染上了一片擦不去的绯红。
两人一时都有些心神摇动。
现在他们还有一大摊子事要做,实话说,甚至比一切没有摊牌时还忙上几分。但忙里偷闲总是很必要的,何况今晚的惊心动魄已经结束了,那些被翻起的秘辛,令人难以置信的秘密都已经尘埃落定,现在正是爱人之间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清算这一切的时候。
“你说了谎。”
楚怀存说,这是一个陈述句。
“没错。”而季瑛觉得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关键是让人相信。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得出的结论,他们窥见了秘密,于是得到了满足。这是……非常必要的。”
他停顿的那一下,楚怀存轻轻碰了碰他的掌心。于是他不算很平静地领会到了对方的暗示,知道自己真正要解释的到底是什么。他于是转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撞见楚怀存的目光,也像是被照亮得没有半点隐瞒。他想要弯一弯唇角,却失败了。
季瑛放弃假装自己只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并不容易,对楚怀存来说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
“你明白的,”
季瑛哑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的是黑色的衣裳。”
*
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弥天大谎往往起于毫厘,一个巨大的谎言,更需要补充无数细节的纹理。季瑛很好地把握了这一点,他对所有人讲的那个版本的故事里,有许多的细枝末节,这一切共同构成了这样一个事实:奏折里讲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因为蔺家确实这么做了。
楚怀存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季瑛的意思。
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霁月光风的世家公子才穿着一身雪衣,温文有礼,身上带着清雅的熏香味道;而楚怀存那时候被独自跑去不知道哪里见朋友的师父落下,少年独自行走于江湖之中,穿着方便结实的黑衣,裤脚处还绑着一把刀子。
既然楚怀存为了一个人,用漫长的时光把自己改变成白衣凛冽的权臣;那么那个人就不可能忘记,初遇时眼神明亮又锋利的少年穿着什么样的衣裳,剑光如何窄窄地照亮了黑衣的一角。
楚怀存听见季瑛这么说的时候,基本上就断定了对方暗示他的内容。
所以他在念接下来的奏折时,可以称得上不动声色。天底下大部分得知自己有皇室血脉的人,大抵都会喜不自胜,觉得这是砸在自己头上的馅饼。皇家的血脉流在普通人的身体里,似乎也就让他高贵起来,例如太子,例如平王世子。但楚怀存绝对不在其列。
也就是说,他身上压根没有一点皇室的血脉。
他记得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他曾经有一个算得上幸福的家庭。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他的记忆一点也没有模糊。先帝或许在民间留下过什么血脉,但他可能已经成为了街头巷尾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
而楚怀存,他一点点走到连陛下都忌惮的狼子野心的权臣的位置,可没有半点“高贵”血统的功劳。
“这是一个谎言,”
季瑛盯着他,某些阴暗的、蜘蛛般的情绪似乎又钻进了他的瞳孔,他把楚怀存碰了碰他手心的指尖攥紧,这才接着说,
“我知道你不是,但那又如何?楚相不知,我这些日子简直觉得我疯了,我一遍又一遍地想我要做的事情,只觉得这是一个最胆大妄为的疯子才会给出的答案。但是我不后悔。”
他沉默了一瞬,又慢慢地、坚定地说:“我不后悔。”
楚怀存安抚般地“嗯”了一下,缓缓地摸了摸季瑛的头发。在仍旧潜藏着一点燥热的夏夜里,他漆黑的头发有一种冰凉的触感。
这不是蔺家长子应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篡改先帝遗诏,或者在皇室的血脉里硬生生加进一个毫无关联的人,这件事差一点就能赶得上老皇帝弑父了。世代清名、舍身为君的蔺家出不了一个做出这种决定的人,但是季瑛却可以。
季瑛忽然低低地笑了一下。
“怀存,”
他温和地说,“如果你没有找到我,你知道我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我现在满身污名,好不容易有了鸣冤的机会,但我现在的手上已经满是鲜血,我回不去了。我没办法骗自己我还是那个端端正正、身如明月的人,那么为了蔺家的名声,我应该去死才对。我想过很多次,在我揭穿陛下以后,我唯死以报,而且必须自己去死。”
他满身鲜血,浑身污浊。季瑛方才尝试着将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运用到那位已经疯疯癫癫的老陛下身上,效果出群,但他在离开时,却感到一种对自己难以言喻的厌恶。
楚怀存抽出空着的手指,碰碰他的嘴唇,季瑛便停住了。
“你一直没有变,”
楚怀存说,“最核心的那部分从来没有。渊雅,我希望你可以相信这点。我不会想要你变回什么样子,因为某个过去的形象是不存在的。在我眼里,你一直只是你。”
季瑛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狼狈地转移话题,担心接着听楚怀存说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带上一点哽咽。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坚决。
“还有你,楚怀存,”
季瑛说,“权倾朝野、势焰滔天的权臣,老皇帝简直要恨死你了。如果我……在我揭开真相,恢复过去地位的时候,我若还要当一个问心无愧的名门长子,就不可能和你站在一起。我该为未来坐在龙椅上的某个皇帝杀掉你,这才是正确的。”
他试图让自己这句话听起来带点威胁的力度,但话音中模糊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安。楚怀存继续用那只没有被攥住的手顺了顺他的头发,觉得自己在抚摸一只湿漉漉的动物,毛皮漂亮,它是危险的,但是甘愿在自己面前温顺地摊成一团。
“但是你没有。”楚怀存轻声否定。
季瑛仿佛苦笑了一下,他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死死地攥着楚怀存的一只手,而且攥得有点太紧。他恍然松开,楚怀存便顺势握住他的手。没有用力时,这只手也在控制不住地因情绪而颤抖。<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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