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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道让他们女儿继续读书的事,他们虽然很客气,但还是不同意让她读书。那女学生的妈妈说,女孩子嘛,能识文断字就行了,反正将来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何必费那个劲去追求什么高深的文化知识呢!”
李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接着缓缓说道:“当我听到他们那种陈旧迂腐的观念时,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言辞激烈地向他们指出这种想法大错特错!当今社会所倡导的理念是什么?是男女平等啊!如果能够给予那个女孩子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谁能断言她未来不会成就一番事业呢?”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她的母亲对此却完全不以为然。那位母亲始终固执地认为,女孩子一旦嫁作人妇,就成为了婆家的人,因此觉得没必要在自家女儿身上花费过多的精力和资源。无论我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说、摆事实讲道理,可他们就像被猪油蒙住了心窍一般,根本听不进去半句。面对如此冥顽不灵的家长,那碗原本香喷喷的荷包蛋此刻在我眼中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我满心无奈地放下碗,起身准备告辞离去。没想到,这对父母表现得异常热情和客气,非要让我将那碗荷包蛋吃完不可,并声称倘若我不肯吃,便是看不起他们一家人。唉,事已至此,我纵使心中万般不愿,又怎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呢?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重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艰难地将那碗荷包蛋塞进嘴里。你们恐怕难以想象我当时是怀着怎样一种复杂沉重的心情咽下那些荷包蛋的,每一口都仿佛重若千钧,卡在喉咙里,让人难以下咽呐!”
唐建忠笑着回应道:“这呀,可是雅安农村人的老传统啦!家里来了客人,如果能把主人特意准备的荷包蛋吃得干干净净,那就表示这位客人跟他们不见外,没把自己当外人看。你想想,要是你当时执意不肯吃那荷包蛋,那女学生的家长心里可就该犯嘀咕了,说不定还真以为你是瞧不上他们呢!”
说这话的时候,唐建忠眼中闪烁着对乡村生活的熟悉和理解。因为他师范校毕业后,一直在雅安中里乡中心校担任教师一职,每天都与那些质朴纯真的农村孩子们打交道,自然而然地也就跟当地的村民们有了许多交集。日子久了,对于雅安农村的各种风俗习惯,他也就了解了不少。他不由得给李雨他们科普起农村婚丧嫁娶时的礼仪,还有逢年过节时的传统讲究等等。
说完那些,唐建忠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实际上,刚才军长说的那事,我碰到这类情况就要多多啦!要是你们也去当农村教师,估计也就见怪不怪喽。像我带过的不少女学生,初中都还没读完呢,家里人就急急忙忙地开始给她们张罗着定亲了。起初的时候,我心里头也着急啊,这样肯定要影响她们的学习的,于是总想着能去做做那些家长们的思想工作,劝他们别这么早就把那些女学生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可结果呢?那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哇!后来,那些比我更早到我们学校任教的老师们就好心劝我说,别再白费这劲儿啦!为啥呢?原来在当地农村,如果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女孩子还没定亲,那就会被旁人看作是有啥毛病似的。唉,面对这种情况,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就在这个时候,王跃也忍不住开了口:“可不是嘛,我教书的学校那边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好在还有些比较开明懂事理的家长,如果他们家女儿学习成绩不错,倒是愿意支持鼓励她继续念书的。”王跃师范校毕业后被分配到离城比较近的大兴乡中心校任教,只是因如此,相对来说那里的农村人接触新思想要多一点。
陈映说道:“我倒是没有遇到你们说的这些事情,不过听到你们说的这些,还是让我感到很惊讶。”因为他四川师范毕业后回到雅安教得是高中,所以觉得李雨他们说的事情有点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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