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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回响着谢临渊冰冷的声音:“朕早就清楚。”
郁卿没想到他全清楚,顿时崩溃道:“那你为何要招惹我?你都已经是九五至尊,想要多少女人就要多少,为何要反复折辱一个早就无瓜葛的反贼姬妾,一个寒门匹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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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君有疾,疾在卿》 30-40(第8/18页)
谢临渊无端恼火,他不在乎什么寒门匹妇姬妾,他的确是九五至尊,但郁卿哪来的底气说出这句话?难道她就喜欢又穷又瞎又卑贱的人,比如林渊和薛廷逸那样?
她放着五品修仪,锦衣玉食不要,就喜欢缩在一间破烂屋子里,每天为多省两个铜板不舍得吃肉,宁可跟着薛廷逸受苦受罪。她是不是就爱倒贴?
郁卿想到易听雪还在大牢,顿时泪如雨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给陛下以死谢罪行不行!”
谢临渊站定在殿门口,盯着她:“那你撞死给朕看。”
郁卿不禁噎住,心虚地抹了把眼泪,话虽冲动,但真要她现在主动撞死,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把易听雪送上刑场了。
谢临渊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拉开殿门将她推进去:“随你。”
郁卿一进殿,立刻缩成角落里的一团。
谢临渊一手扶在殿门上,垂眼看她,沉默地想着。
他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永远将她锁在身边。
他不会再信她的任何鬼话,也不会可怜她低声下气的讨饶,不会再为她动怒,这些荒唐事就能结束。
今后发生的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随后谢临渊转身离开,可能是赶去和贵妃洞房花烛了,郁卿扬起脖子看着他走远,赶快用门牙啃着绳结,绳子系的是活结,拽了一下就松了。
四下无人,但远处有持刀侍卫把守,间或有禁军巡逻,跑也跑不掉。
郁卿失望地关上殿门,双臂抱膝蹲在陌生的大殿里,靠在墙角想着易听雪,渐渐睡着了。
……
再次睁眼时,夜色漆黑。
谢临渊身着素白的寝衣,未束冠,散着墨发,一脸嫌弃,拽掉她沾灰的外袍鞋履。
寒意掺着他身上气息,覆盖下来。郁卿吓得腿软,慌忙挣扎,却被他一把抱起往殿中的床上走。她不停推他搡他,试图用牙咬他,质问道:“你干什么!”
谢临渊顿时被气笑了,居然有人蠢到晚上不睡床,睡在殿角的地上,还反问他干什么。
郁卿被放到床上,触电般缩进角落里,四下无凶器,只好举起枕头威胁他:“离我远点!你这个掠脂斡肉祸乱纲常悖道逆理的昏君!”
谢临渊好似心情很好,不仅没生气,甚至还笑了好几声:“说得这么顺口,没少听城南那群穷酸书生骂朕。”
他掀开锦被也要躺进去,忽然皱了下鼻子:“你臭得朕头晕。”
郁卿顿时气得想用枕头砸他:“那陛下还不离我远点!”
谢临渊无视她的威胁,但躺下后的确并未再靠近,只闭着眼冷冷道:“再发出一个声音朕就砍了你郎君的脑袋。”
第35章 第 35 章 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据说人在夜里更容易发疯, 郁卿不想拿薛郎性命开玩笑,于是缩在角落里,慢慢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夜色还浓着,郁卿感觉脖颈上有根发丝挠得她痒。她迷糊间睁开眼, 却发现身后有个人早就贴上来,把她箍在他怀里, 还缠得她四肢动弹不得。他鼻尖伏在她后颈弯, 气息时不时吹动她发丝。
郁卿想捋开这几丝恼人的头发,连手都举不起来, 很快又抵不住困意, 陷入睡梦中。心中却气闷,这么大的床不睡偏要挤她,不是嫌她臭吗?臭死这个狗男人!
真正醒来时,天边传来明晰的钟声。
郁卿坐起身,揉揉眼睛。
一个年轻的宫婢隔着帐帘, 轻声道:“夫人醒了?”
郁卿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挑起帐帘, 刺眼的午阳映入眼睛:“怎么这个点了?”
宫婢笑道:“陛下去上朝时, 特地嘱咐奴不要打扰夫人寝眠。”
郁卿拽住她的袖子急切问:“薛郎呢?你可有她的消息?”
宫婢垂下头,低声劝道:“夫人莫问了。”
郁卿颓然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宫婢名叫雪英, 郁卿听见这个名字,更是心中闷得喘不过气。
连饭都没吃两口,索性拉着她出去吹吹风。
天是晴的,但二月初尚冷,吸一口气能凉到肺里。
郁卿走出来, 回望这座雕梁画栋的宫殿,上面的牌匾以篆书写就,她不认得,从雪英口中得知这是“承香殿”。
长安宫建的极大极空旷,宫道漫长,显得极为威严庄重又寂寥。
郁卿不知道能去哪儿,让雪英带着她走。半路上郁卿觉得有些冷,雪英便让她停在原地,她去取个暖手炉来。
郁卿站了一会儿,听见墙后有两个扫洒婢女正低声议论,说陛下赏赐了李贵妃一对艳青金耳铛。艳青金只产自西域诸国,浓艳的蓝衬得人肌肤如雪。贵妃戴上后,当下写了一首诗回赠陛下谢恩。
二人说起那诗,皆感叹贵妃才华过人。她们念了一遍,郁卿竟没听懂,只辨得几个“月”“花”“圣”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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