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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张上面细数着经手过的所有奴才。
在第二张的一个人名上,用朱笔画了一个圈,第三张纸上,直接写了一个大大的诛字。
随后示意随喜,递给夏珏,又吩咐道:“今夜便去抓人吧,不要惊动太多人,明日便是太后寿宴,不宜见血。”
“是,奴才遵旨。”夏珏接过纸张,转身离开。
尧帝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定北王是在试探太后的态度,他又何尝不是呢?太后对他一路扶持,他不想让太后伤心,却又只能逼太后做决定。
谁曾想,却是永安受了无妄之灾,还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夏珏回了宫正司,看了一眼纸上的人名,扫了一眼,吩咐人去抓第三张纸上的人,都是些弃子,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至于第二张纸上的,怕是要他亲自去走一趟了。
趁着夜色,宫门尚未完全落锁,夏珏带着人去了一趟关雎宫。
云舒窈听到外面有些吵闹的动静,忙起身出去看,只见两个小内监押着如贵人杜棠儿从偏殿走出来。
杜棠儿不停的挣扎着,脸上全是愤怒之色。
“不知大人突然来关雎宫,抓我宫里的人,所为何事?”到底是自己宫里的人,好歹也要问上一嘴,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说她凉薄?
“见过婕妤,奴才奉命行事,请如贵人去宫正司坐坐,不知婕妤可有异议?”夏珏的话委实说不上客气。
云舒窈面色微变,瞟了杜棠儿一眼,笑着说道:“即是奉命行事,我自然不敢阻拦,大人请吧。”
奉命,奉谁的命?宫里能指使夏珏的只有陛下,她如何敢阻拦?
“奴才告退。”夏珏挥挥手,小内监堵了杜棠儿的嘴,一路押着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菱歌有些害怕,小声问道:“主子,如贵人被带去了宫正司,怕是凶多吉少。”
自尧帝登基,还真没有哪个妃子被直接带去了宫正司呢?
“是凶是吉,都与我们无关,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个人了,免得沾染上不必要的是非。”云舒窈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主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菱歌,今儿的宫宴,你有没有瞧见简夫人和永安公主半途离席,再也没有回来?”
“好像是这样,可这和如贵人有什么关系?”菱歌有些懵了。
“傻丫头,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走吧,回去吧。”云舒窈望向旁边的麟趾宫,眼色幽深,麟趾宫那位怕是再也不会信任她了,不过也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便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
宫正司里,杜棠儿被带回去就直接被吊了起来,她的脸上没有之前的愤怒,只是一片死寂。
“如贵人,奴才这里的刑具可是不长眼的,您还是招了吧。”夏珏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盏茶水,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棠儿淡淡说道。
“没关系,贵人不想说,那便听奴才说如何?
贵人原名朱樱,祖籍在边关,自小父母双亡,四处流浪,七岁时,被人收养 ,精心教导,后来被送入京都,在花房做了个莳花宫女,自你入宫起,便一直隐于暗处,往宫外递消息。一月一次,从未间断。
后来,贵人被人发现,长相有几分似先皇后,被人引荐,成了陛下的贵人,可惜并不受宠,不久后就失宠了,贵人人前柔弱可欺,久而久之,并不十分引人注意,也并不在意陛下的恩宠,但每月传递一次消息的习惯,却从未断过。
贵人,奴才说的对吗?”
夏珏不疾不徐的细数着杜棠儿入宫时的过往,听的人心惊。
杜棠儿却只是沉默不说话。
“那么,贵人这些年传递出的消息究竟去了哪里呢?让奴才猜猜?贵人无父无母,最在意的便是收养你的恩人了吧,那个人位高权重,远离京都,却对京都的消息格外留心。
贵人原本可以一直沉寂下去的,继续做你的细作,可惜,这个人进京了,贵人便耐不住了,在他进京第三日,便是昨夜去见了他,从他手里拿了一样东西,最后这样东西通过贵人的手,被下在了二皇子的糕点里,奴才说的对吗?”
夏珏看似在询问,实则语气里满是笃定。
杜棠儿依旧沉默不说话,只是眼神暗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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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人就很好猜了,远离京都,又位高权重,入京之后就住进了皇宫,这才有了贵人与他相见的机会。
这个人就是定北王无疑了,还真是一个得罪不起的靠山啊,只是贵人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呢,瞧瞧,如今入了宫正司,也不知你的那位恩人会不会来救你呢?”
夏珏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好整以暇的观察着杜棠儿的表情。
杜棠儿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惊慌,随后又迅速沉寂下来,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的故事也编的太精彩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不认识什么定北王。”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奴才既然把您请到了这里,可见手里已经掌握了证据,您即便撑着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夏珏无所谓的笑了笑,还真是愚蠢啊,事到如今,杜棠儿认与不认都不重要。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杜棠儿眼神里满是坚决,褪去那层柔弱怯懦的外壳,此时的她身上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光彩,可惜已经无人欣赏了。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不客气了,来人,好生招待贵人。”夏珏转身吩咐,不再看杜棠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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