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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思凡》 60-70(第9/15页)
,那些幸存者自发地集结起来,捧着逝去之人的残骸,跟随在重明身后,正像是一队浩浩荡荡的哀兵。
重明与蠡的恶战持续了很久很久,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剿灭蠡以绝后患,想斩杀祂也并不困难,可他很快便意识到,蠡同寻常的大魔都不一样,祂只是一团怨念,被打散了随风一荡,又融汇成新的身躯了。
根本杀不死。
即便是昆仑战神,也并非完全不知疲倦。他记得自己从昆仑神阙带下来的十二把神兵中,有五把都砍豁了口,战甲上满是被腐蚀的坑洼。
“求求你们了,我是罪者,那救救他们好不好?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凡人啊。”最绝望的一刻,重明仰头向着始终没有救兵或是音信的天穹,平生第一次想要下跪乞求。
可天地不言,只把血洗的战场交给他和他身后一众背负着仇恨决不后退的凡人百姓。重明将长枪焚枝插在被血浸透的土地中,用以支撑力有不逮的身体,一个念头钻入脑海。
他要用自己的身躯作为主阵阵眼,十二把神兵作为辅阵阵枢,布阵镇压大魔。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连重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大阵一旦铸成,阵眼便不可妄动,也就是说,他要在阵眼中一动不动地与蠡相持,直到蠡被彻底抹除,或者自己被蠡吞噬。
这个时间会是多久?十年,百年,还是千年?他不知道。他顺着这个念头一直思量下去,站在原处遥望那无望的未来,心里无来由地涌上一股恐慌来。
他漫长的命途就要白白葬送在日复一日的苦守之中了吗?他生而美丽、宽阔的羽翼就要因此再也无法纵入长空了吗?他还没有跟母亲好好地道过别,还想再见见昔日昆仑军的同袍,还想……再多游历游历这个人间。
值得吗?
可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心底还在犹疑,可重明的行动早已走在了思绪的前面。他将蠡引至荒郊,用焚枝将蠡死死钉在地下,十二柄神兵纷纷出动,如群峰一般分列一周。
可大阵并非重明自身之力便能完全铸成,还需借助山川之力。他将困境告知那些始终跟在他身后的人们,他们先是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后,他们振臂道:
“怒目明尊,给我们一点时间。”
移转山峦,逆流河川,他们用了上百年的时间,彻底改变了这里的地貌。十二座高峰拔地而起,另有四条大河连缀其间。这些蝼蚁般渺小的生灵真是神奇,他们背着背篓,扛着石杵,父母一辈埋下基石,子女一辈垒成土丘,再把未竟的事业交给下一代,下下一代。
阵眼的石窟里,重明攥紧焚枝,保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风吹不动,雨打不倒,好似一座被深埋的墓碑,祭奠归诩,祭奠牺牲的人们,也祭奠过去的自己。
时间久了,那些无处可去的人们逐渐把这里当成了家园。重明同样告知过他们后果,由于蠡的怨念会不断地侵蚀周遭,他们必须世代居留在这里,不得离开半步。
对于习惯了农耕的人们来说,土地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哪怕没有十二刀兵阵的禁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还是终生都不会背井离乡。
即便身处阵眼无法动弹,重明依靠神识,还是可以感知到洞窟外的景象。他本以为那些人们会停留在过去的伤痛中走不出来,就像他一样,却未曾想,他们倒很会苦中作乐。孩童们会在峰底追闹嬉戏,直至长大成人;年轻的男女时常会来朝他所在的方向,在神明的见证下定情;风烛残年的老人会拄着拐杖,坐在角落里,同他细说自己平淡却完满的人生。
他有时也会觉得,这样也很好。至少在昆仑山,大家惧他、厌他,却好像从来没人如此需要他。
而终年劳作的人们会在固定的日子里,换上自己最为华美的衣裳,陆陆续续来到阵眼洞窟外的山峰,围坐成一圈,点上篝火欢笑歌舞,谓之“镇蠡节”。重明就那样含笑望着他们,苦闷似乎也因此消减了许多。
族内的祭司将一盏米浆祭洒在阵眼前,满怀希冀地将人们的心愿传达给他。
“怒目明尊,我们的家园,也该有个自己的名字了。”
的确,在这里扎根这么久,他们还没给脚下的土地取个有意义的名字。重明自认是个武将,算不上有文采,但既然大家开口了,他也不好推辞。
他垂眼思索了许久,久到祭司和百姓们都差点以为是言语有失惹怒了他,他才展眉道:
“就叫……蠡罗山吧。”
第67章 夜奔 该醒来了,宁绥。
重明也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 只记得长久的混沌后,迷蒙的识海中渐渐涌入一丝光线。
起初,那光线只是隐约的闪烁, 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发明亮和坚定,如同一束箭矢,穿透了重重迷雾, 直射入识海的最深处。随着光线的增强,周围的黑暗开始退却,细碎的声音和模糊的景象逐渐在他的感知中成形。
他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 每一次尝试极其艰难。终于,最后一次几乎耗尽全身力气的挣扎后, 他的眼帘缓缓开启,一缕温柔的光线穿透眼帘的缝隙, 刺痛而又温暖地洒在他的脸上。
还是那个熟悉的,冰冷的阵眼。
重明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 但躯壳里钻心的剧痛不住地告诫他,在四千年前的天雷后, 他又一次受了波及心脉的重伤。
想到这儿, 他警觉地查看一番周围的环境,却没发现什么危险的异常, 只瞥见了一个人形的影子。
那是一个穿着打扮都相当奇怪的年轻人, 脸上还挂着两个奇怪的黑色圆框。年轻人满身都是伤,斜靠在阵眼的角落里,鼻腔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杂乱的枯藤覆盖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无意识地抓挠着空气, 还真是很难发现他。
还没死,但也命不久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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