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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一行四人回到小院时,已经子时。
勉强算是睡了一觉的沈清棠折腾一圈已然没了睡意。
简单洗漱完回到房间,弯腰把糖糖和果果的肚兜往下扯了扯,盖住小肚子,又加了一层薄毯,又把房间里已经融化一半的冰盆换掉才上.床休息。
沈清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想了很多东西,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坐到桌前,点燃蜡烛。
由于沈清棠经常写东西,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
她磨了些墨,展开信纸写家书。
写如何想家想爹娘哥哥,想郑老伯一家,还想她的糖水铺子。
问家里人芒果可有收到?可有按自己的说法处理芒果?
写在宁城的经历、收获,写新交的朋友,新做的生意。
还写等季宴时醒来,就回家。
想到季宴时,沈清棠轻叹一声,轻声自喃:“也不知道季宴时怎么样了?都过去一个月了,他应该快醒了吧?”
糖糖和果果两个小没良心,已经有段时间不再找他们的季爹爹。
反倒是沈清棠自己,时不时还会想季宴时。
试过各种办法,还是难戒断。
经常某个忙碌的瞬间,毫无征兆的就想起他。
有时候给糖糖和果果洗澡,也会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季宴时……”
望着李婆婆错愕的脸,她才醒悟,在她身边的陪着的早已经不是季宴时。
夜深人静。
白日里尚且细微的情绪被无限放大。
思念像醉酒,逐渐席卷理智。
明知不该,却控制不了自己。
深夜,被放大的除了情绪还有声音。
墨汁落在纸上的声音唤陷入悲春伤秋的沈清棠。
她垂头,滴落的墨迅速在信纸铺开,弄脏才写完的信纸。
不过,不脏也已经无法寄出。
前半截还是家书,后半截都是季宴时的名字。
或大或小,或轻或重,都是他。
沈清棠看的心里酸酸涩涩,良久,把装有她满腹秘密的信纸揉成一团丢进桌旁的垃圾篓。
幸好这一页是家书的内容没几行字。
沈清棠重新拿了一张纸,把家书写完。
将折叠好的家书塞进信封里放在桌子一角。
等明日寄出去。
收拾好书桌,沈清棠再次走到床边,准备睡觉,习惯性又摸了下两个孩子。
糖糖依旧正常,小丫头呈大字型,手脚摊开睡的香甜。
果果……似乎正在发烧?
沈清棠眉心蹙起,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果果的额头,他体表温度确实有点高。
沈清棠再次低头,额头去碰果果的额头,果果的额头有些烫。
她知道小孩子睡着时,体温可能会比平时高一些,但也没这么高吧?
突然发烧了?
沈清棠刚起的困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连在果果耳后,脖子上触碰试温后,拧了条凉毛巾给果果盖在额头上。
小家伙不舒服的哼哼了两声又沉睡过去。
沈清棠摸着果果的体温,就算发烧也烧不太高,先物理降温试试,不行再吃药。
难怪在现代时,听孕婴领域的博主说婴儿也有质保期,母乳喂养的宝宝基本上前六个月不会生病,一出保质期就不好说了。
沈清棠坐在床边,就着昏黄的烛光,看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小家伙。
这是她十月……不,六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
怀孕前四个月是原主受的罪。
不知不觉两个小家伙就快八个月了,曾经小老头和小老太太一样皱巴巴的脸如今白嫩.嫩、奶呼呼的,像年画上的娃娃一样,漂亮又可爱。
当然,得是现代年画。
只看着,心里就温暖的一塌糊涂。
沈清棠伸手摸了摸小糖糖的脸,歉疚的低喃:“对不起啊!娘亲最近忙生意,陪你们的时间少了些。”
经销商团队,就像所谓的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天内迅速扩散开。
产能跟不上的同时,还要根据遇到的突发状况去制定相应的规章制度约束这些原本是陌生人的特殊经销商们。
百忙之中还得帮黄玉去查她夫君遗留的各方势力。
日子一天天过得焦头烂额,哪怕李婆婆是个很体贴的人,尽量努力让两个孩子在沈清棠的视野范围内,沈清棠陪孩子的时间比以往还是减少了很多。
可能每个当娘的都喜欢内耗,觉得果果生病是自己的疏忽,不由自主心生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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