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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

    快意吗？她知道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

    难过吗？徐婷只想冷笑。

    她曾经视为救赎的拯救者，又将她踩进地狱的刽子手，露出像死鱼一样的表情被怪物杀害——

    还真是，不过瘾啊。

    *

    “蓝承光？”

    蓝这个姓陈澄不陌生，这座城市相当繁荣，也催生了不少顶级富豪，这些富豪难免都要和警局打打交道，陈澄隐隐猜到了这个蓝承光是哪家的孩子。

    徐婷所在的学校是本市最顶级的贵族学校——当然明面上只是一座看起来比较国际化、设施豪华的学校。

    但是在天价的学费以及超高的入学门槛面前，能进去的学生被称之为贵族也不为过了。

    陈澄和徐婷聊过，原来徐婷是作为中考区状元被特招进去的，这所学校奖学金极其丰厚，对于徐婷这种贫困家庭的孩子诱惑太大了。

    她特意和徐婷提到身边刚好有女性朋友想要资助上学困难的女孩，徐婷摇摇头拒绝了。

    “姐姐，我上学的钱还是有的，把机会留给真正有需要的女孩吧。”

    在徐婷平静的注视下，陈澄觉得徐婷已经看出了自己口中的女性朋友，只是她想要帮助徐婷的借口。

    “其实进这所学校前，我也犹豫过，我这样的存在肯定很难融进这所学校吧。”

    “可是一想到只要我保持好成绩在这里待三年，我就能赚到那么多钱……我立刻就动摇了。”

    “如果我从名校毕业能顺利进入大厂上班， 996努力个十年，大概才能赚这么多。”

    徐婷聊起这些话题，身上带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那你现在……后悔吗？”

    当时的陈澄斟酌着问出这个问题。

    徐婷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那张普通沉默的面容有一瞬间闪过惊人的神采。

    “该后悔的，是他们。”

    *

    回忆起徐婷当时的神情，陈澄意识到或许在那个时候，徐婷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谋划。

    电话另一头的许默然不知为何也跟着沉默了一会。

    “我这里有个关键视频，虽然不应该再传播了，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徐婷应该不会……”

    “总之，这个视频在他们学校传的挺广，你看了就知道。”

    陈澄有种莫名的不好预感。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视频成功传送过来。

    打开的第一瞬间，陈澄就紧皱起眉头，露出不忍心的表情。

    她仅仅看了一会，就狠狠地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陈澄的唇瓣张合，想骂人却又默默地咽下去了。

    高中生偷尝禁果其实也常见，但是拍下这种视频，还在同学之间流传……

    “徐婷不可能允许的。”

    陈澄虽然为人行事有些刻板，但是对青春期少男少女的躁动也不是不能理解，即便徐婷看起来并不像会尝试这种事的孩子。

    可她转念一想，她认识徐婷是在纪宣意外死亡之后，那时候针对徐婷的霸凌肯定已经开始了。

    徐婷在发生这些事之前或许是另一种样子吧，可能远比现在活泼外向，而不是如今沉默孤寂的模样。

    就算假设徐婷之前是个恋爱脑上头的小姑娘，以她成绩背后反映的优秀思维能力，也不可能冲动到拍下这种视频，更别说拿出去传播。

    “这个蓝承光……”

    陈澄不敢想象，发生了这种事情后徐婷该怎么在同学们的目光下生活？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徐婷手臂上发现的涂鸦，一个个恶毒难听的字眼被烙印在小姑娘的手臂上。

    双手抱着脑袋，陈澄觉得自己需要时间仔细整理这些事情。

    如果说万怡他们的霸凌始于这个视频，那么纪宣怎么回事？徐婷始终没有正面和她聊过与纪宣的纠纷。

    纪宣是隔壁街区的兴人职高的学生，虽然距离近，但是和徐婷他们待的学校可谓天差地别。

    还有之前徐婷找自己说纪宣没有死……现在也值得深思了。

    陈澄拿着手机给许默然编辑了几条消息后，缓缓抬眼看向电脑屏幕。

    游戏定格在门口的男生被怪物悬挂在门口的惊悚情景。

    陈澄握住鼠标，她现在被排除在这个案子之外，除了许默然能给她私下提供信息，只剩这个游戏了。

    直觉告诉她，只有继续这个游戏，她才能明白这一切的真相。

    “徐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鼠标点击读档，陈澄把游戏调回开门之前。

    *

    熟悉的失重感袭来，万怡又一瞬间迷失了意识。

    等她睁眼，发现自己又端坐在椅子上。

    咚咚咚，咚咚咚。

    是敲门的声音。

    万怡惊恐地转头，发现教室大门紧紧关闭着，看不到门外的任何动静。

    蓝承光惨死在门口的场景仿佛只是她的一场梦。

    但是万怡知道不是，因为那股力量又一次笼罩她，催促她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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