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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一切事情她都自己扛。
电话响铃没几声,白露就接了。
听筒里静默一瞬,乔希先一步开口:“妈,我高中不要回南苔读了。”
“你可以不用再帮我看转学的手续了。”
走廊的灯亮着,玻璃窗上随着晚间的冷空气起了层薄薄的冷雾,乔希的脸映在玻璃窗上,也同这层雾气一样清冷。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差别,“我是不喜欢这里,但这次我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回去。”
是自己的方式。
也是唯一的方法。
只是一年半而已,很快了。
乔希挂断这一通电话,抬眼看见窗户外站着的是几日未见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黑,外面套着件有帽领的冲锋衣外套,黑夜里过份浅的发色凌乱地耷在眉上。
少年倏地轻嗤了声,皱着眉,站在窗外重重地叩了两下玻璃,“发什么呆啊?”
乔希轻轻摇头,赶紧从教室里出来,听到少年低声轻笑,然后说:“听说你转我们班了,欢迎你到我们班和我做同学了啊。”
乔希没接他话。
她还记得秋令营那天的事,也记得梁砚西妈妈威严冷漠的背影,她问他,“你回家以后,家里人没怎么你吧?”
“能有什么事儿。”
梁砚西啧了声,同她一起下楼,两人一个步调节奏,他低侧着头,难得解释:“爷爷生病了我回去看他,这才耽误了上学。”
“哦。”
轮到乔希沉默了。
她没什么好心情,整个人都懒懒的,不想说话。
晚上公车上没什么人,乔希靠在窗边
吹着晚风,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窗外的霓虹,像个没什么生机的漂亮木偶。
梁砚西就坐在她旁边,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他说:“那个人渣我教训过了,你如果还觉得不够,我再去。”
乔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似乎他总是这样,不分任何青红皂白,我开心便唯我独尊,什么都不用顾虑。
她动了下,窗边的风不再直吹着额头,那股头疼的劲儿缓了点,她坐正身子,“李东拾那个大嘴巴全告诉你了?”
公交的后座,霓虹的灯光流转,轮流照在巴士车上。
梁砚西侧头和她对视,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像繁星,耳边的血痂凝结,少年喉结轻滚了下,只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哦。”
乔希点点头应了声,似乎没什么意外。
后来经过一段暗桥,轨道里没有灯光,耳边只有滚轮震动车道的声响。
乔希的声音顺着风流缓缓送过来,“梁砚西。”
她声音厌厌的,在冷空气里回流,“那你呢,你怎么看我。”
烟尾巷门口那条街上全是小吃,穿过人流不息,巷子在这一刻最热闹。
晚间的空气里起了层淡淡的薄雾,天气一天比一天要冷,梁砚西养的那些鱼不出来了,湖面上静静的,只有石子落水才有涟漪。
桥头那顶灯亮着冷蓝的光,梁砚西站在桥上忽然叫住走在前面的乔希。
不远处的美玲棋牌室里灯火通明,嘈杂声从远处缓缓传来。
乔希已经调整好情绪,停住脚步不解地看向他,“你又怎么了?”
梁砚西站在桥边,视线朝着亮着的湖面看,他忽然说:“你车上那个问题,我没怎么看,我只知道那天夜里你去医院是为了拿药治疗耳朵上的伤。”
“所以从来都没什么不自爱,那群人他妈的乱说,我没信的。”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有点疼,乔希的手心被吹得凉透,她握紧手又松开地活动僵冷掉的手指。
她低头踩在梁砚西的影子上,眨巴了下有些酸涩的眼眶。
所有的话都是假的,但有一条是真的。她无法反驳,也没想过反驳。
“李杨明是我推下楼的,他没说错,是我害他残了一条腿。”
“但我不后悔推他下去。”
“如果再来一次,我仍然会那么做。”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梁砚西捡起地上的石子丢往湖里,夜间白色水面吞噬着万物,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在负责,你也在负责。”
“至于他那天晚上说的你勾引他,”梁砚西想到那禽兽说的混账话忍不住轻啧了声,走近几步靠近乔希,借着昏暗的灯光在她脸上端详,又恢复成没什么正形的样子。
“我当时就想过这个问题,我不想提你以前的事情,但又觉得你眼光没那么差。”
他侧过脸,随意地动了动眉梢,“公主殿下不至于要放着我这么帅的不泡,要泡他那样的?”
“如果你真觉得他好,那我觉得你还得去眼科做个治疗。”
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靠近,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乔希愣了愣神,眼眶肿胀酸涩,她不自在地伸手把他推开,“梁砚西你少凭了!”
“你这人可真够自恋的。”
话音刚刚落下,少年抬起手臂,一根银闪闪的东西摇晃在眼前。
乔希的眼前一片黑,黑色阴影闪烁在眼前,在她将要问出口的那一瞬间,梁砚西倏地开口,“在家无聊磨的,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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