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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音还是跟着苏梦枕一道,回到了金风细雨楼。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又又又心软了,担心他半夜来回折腾会着凉,她只是单纯的想回家了……而已。
苏镜音回了天泉山,回了玉峰塔,却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无他,只是觉得最近事忙,她兄长的房间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开会的干事,若是哪日再来上一遭那样的亲近,恰好再被谁给撞破一回,那她这张漂亮脸蛋也可以不用要了。
苏梦枕倒是没什么意见,苏镜音的房间就在他隔壁,离他很近,白日里不论做什么,以他的武功修为,稍微凝神细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到了夜里……那也不需要听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睡哪里不是睡呢?
苏镜音对此倒是很有意见,但是苏梦枕这几日的确事务十分繁忙,夜里也睡得迟,往往都是半夜里苏镜音睡得很沉的时候,他才刚要洗漱歇下。
而苏镜音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他也早就不知起了多久,伸手一摸,连她身旁躺的地方都是凉的,只残余一缕淡淡的清冷药香。
苏镜音也就只能任他去了。
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了三两日,直到这天夜里,自汴京城西边,突然砰砰砰的接连射出三发信号弹,自夜幕中骤然炸开。
子时一刻,卜之大凶,同时也是常人最容易感到困倦松懈的时刻。
苏镜音原本躺在塌上昏昏欲睡,那三声信号弹砰然炸响,顿时将她的瞌睡也给炸跑了。
她一激灵,猛然想起什么,迅速翻身下榻,从桌上捞起短刀,顺手带入宽松的广袖中,随后推开门,噌噌噌地就往隔壁兄长房里跑。
苏梦枕见到她飞快赶来,并不意外,只是在对上她的目光时,竟似怔了一瞬。
他从未想过,竟有这一日,他会在她那双干净得一望到底的眼睛里,看见决绝冷戾的杀意。
大抵是那场止于三岁的梦魇,已经困了她太久太久。
此后这些年,那个小小的姑娘,失去了娘亲之后,一直都陷在那个雪夜的平原里,始终出不来。
苏梦枕沉默了片刻,而后,自衣桁上取下一件月白色披风,神色平静地为她披了上去,在锁骨旁打了个秀气的结扣。
他垂眸凝着她,眸色深深,眼底似带着一丝浓到抹不开的情绪。
对她的担忧仍是会有一些,但更多的,却是难以平复的怅然,可是这怅然之中,又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放心。
苏梦枕不得不承认,不论是父亲,还是他,都不是什么带娃的料,从前在不知不觉中,将小姑娘护得太好,然而江湖上波诡云谲,什么样的三教九流、阴险手段都有,等到反应过来,不该那般保护过头时,已经来不及纠正了。
曾经他也担心,她江湖经验太少,性情又是那般的柔善心软,怕他哪一日不在了,万一他考虑得不够周全,留下的人手不足以护佑她,那她一个四肢不勤,武艺又不精的小姑娘,顶着那张绝色倾城的容颜,往后又该何去何从?
如今他却是放下了心,不单单是因为如今有夜叉白雪时时刻刻在她身边,更多的是,渐渐的他发现,她虽有些容易心软,却并非是什么纯然的柔善之人。
原来她也会有这般带着凛冽杀意的锋芒。
临出发之前,苏梦枕抬起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不论如何,以自身安危为主。”他说。
苏镜音知道他的担忧,乖巧地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兄长也要小心。”
苏梦枕回抱住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东城富西城贵,汴京的西城周圈,住的尽是些达官贵人,当然,傅宗书的相爷府也伫立在此处。
此番行动,为防人太多容易受阵法影响,苏梦枕带的人手并不多,几大干事亲信,也只带了个师无愧,将他留在相府门口统筹手下围住府院后,便迅速掠上了院墙。
苏镜音尾随其后,上了院墙,足尖再一点,又跟着苏梦枕一道掠上了屋脊高处。
石观音早在听到信号弹的时候,就单枪匹马地以最快速度飞掠赶来,尽管住在京郊,离得较远,也只比带着人的苏梦枕晚了一步,见状也跟着飞上了屋顶。
这些个贪官奸佞,尽管都是一肚子的阴谋暗算,蝇营狗苟,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品味不错,府邸庭园之中,假山莲池,葳蕤花木,皆是错落有致,意境天成,修得那叫一个幽静雅致。
苏镜音只略微扫了一眼,转头便看到站在莲池旁,低头看着湖面的李寻欢。
苏镜音已有好些天没见过他了。
自从知晓了真相,到现今已过了好些日子,她仍旧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生身父亲。
大概是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不是很愿意叫他父亲,她的父亲从来都只有一个,从前是,以后也是。
或许是因为她生来慢热,也或许更多的,是她曾经得到过那般毫无保留,倾尽所有的父爱,就不会再奢求太多,同时也更难被这份迟来的亲情所打动。
尽管他迟到的这二十年,并非他本意。
佛家有云,六亲缘浅,修的是两不欠。
她不欠李寻欢的,她也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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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综武侠]祸水美人她好难》 90-100(第4/18页)
李寻欢亏欠了她什么。
可是李寻欢心思细腻,他却并不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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