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0-100  [红楼]黛玉弟弟又不做人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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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回头,再看了眼书中老师自己做的注释和理解,合上了书页,从椅子上缓缓跳下,走到储睢身前,很是尊师重道,“老师,您的书。”

    储睢半晌无言,目光紧紧盯着这没有书名的书。

    黛玉歪头,“老师,您的注解和想法让玉儿醍醐灌顶,一时沉浸其中,待会儿玉儿会把剩下的书架给整理好的。”

    储睢有些手足无措的接过书本,干笑,“玉儿你看了多少了?”

    黛玉一边将还未彻底回神的储睢引到书案后坐下,怕自己老师给摔了,一边给储睢倒茶,回答道,“只一小半,老师且放心,玉儿不会往外说的。”

    储睢一边喝水冷静,一边又听到了黛玉特别“贴心”的保证,差点给呛到了,好了,没跑了,这小狐狸怕是把自己的想法主张都给猜到了。

    “一本注释罢了,为师担心什么。”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承认又是一回事,天塌下来,还有老师的嘴个顶着。

    黛玉是个好孩子,干不来筠哥儿的拆台,但论胆子,姐弟俩是一脉相承,黛玉并没有理会老师的犟嘴,而是提出建议,“老师的想法,利民,却不利勋贵官员,且限君,若是老师以此主张进入庙堂,怕是老太傅也护不得老师。”

    “玉儿是想问,老师是想入仕,还是将学说给传下去?”

    储睢放下茶杯,看着自己瘦弱的弟子,利百姓,限特权,法为上,这便是他的主张,而黛玉看的那本,不过是自己手抄的韩非子,以及自己的注释批注。但自己的想法,并未全部写在其中,而黛玉却能总结出自己的想法,这就是黛玉的看了一小部分?糊弄他呢?

    储睢和黛玉对视,竟是储睢先别开眼,“玉儿,你还小。”

    黛玉歪头,却没有一点退让,“可我是老师弟子,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师有惑,弟子自然也应当去解决。”

    “老师,诗以言情,文可载志,在看了这本手抄书后,您那些诗,寄托的思想还能真的瞒过弟子吗?”

    “老师,您并不甘心只在外教书的,对吗?”

    所以,不得志,这才是储睢“寄情山水”,“在外教书”,“无心朝堂”的“洒脱”之人,能写出伤春悲秋诗风的根本原因。

    储睢低头,空白的书名,如同他空白的入仕之路。

    黛玉小脑瓜子转得快得很,“老师,您的性子的确不适合现在入朝堂,您玩不过的,毕竟连我也瞒不过。”

    储睢老脸一红,也不等黛玉说后面的,立马反驳,“胡说!什么叫我连你也瞒不过!”

    黛玉脆生生开口,语气很是无辜,“老师,其实之前筠哥儿就跟我说了,说老师您估计是学法家思想的,您指导他之后不是有时候会聊天吗?您都快被他套话给套完了。”

    储睢:“?!!”

    “所以我看到五蠹之类的内容也不觉得诧异,只是没想到老师您在原来的学说之上有了自己的理解,并且更为胆大罢了。”

    黛玉真诚看着储睢,“老师,弟子不是想笑话您,而是真心为您考虑,至少现在的朝堂,您真的玩儿不转,老师,您何不尝试将自己的思想做个整理梳理,如韩非一般著书留于后世呢?”

    储睢的脸色还有些红,眼神却有些松动。

    黛玉继续道,“我知道您有顾虑,所以为什么不尝试一卷一卷写呢,有些明知不可为的,过于大胆的,您不往外发不就是了?”

    “若只是限制勋贵或者高官,一点点透出去,总会被用上的。”

    皇帝想限制勋贵权臣,这是君臣博弈,权臣也想限制勋贵和皇权,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当时机成熟,哪怕储睢的理念不是儒家思想,但只要对“他们”有益,总会被宣扬,给用上,还会套上一层“大义”的皮。如此一来,时间异常,勋贵权贵相互制约,温水煮青蛙,朝堂上会更守法,也会是事实。

    黛玉朱唇轻齿,却在三言两语间算计了朝堂诸君。储睢默默抱紧了自己,他果然太良善,不是入朝堂的料。

    “至于其他,老师,朱子当时的学说不也一样被抨击,可朱子死后,不也成圣了?”

    这话说得,着实大胆。

    储睢却只是厌恶,不是对黛玉的,而是对那些程朱理学的‘儒生’的,“别,我可不想自己的思想被曲解,被反对者拿来做了武器。”

    死了的圣人,才是圣人,因为不会说话。

    “这话你万不可再说,现在那些个文人,一个个跟个疯狗一样,眼里容不得一点反对。”但储睢对黛玉的态度,却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像进门时的紧绷,反而恢复了以往的亲近。

    “至于著书分卷……容我再想想。”

    毕竟,一旦著书发表,那就是法家学派有人出仕了,他怕那些个儒生,又开始打压其余的学说门派,怕打破如今其余百家隐世的状态,多掀起风浪,而其他的同好们,又没个准备。

    不过黛玉的建议,储睢也是听进去了,也理解了意思,也就是说,限制特权,可以先写限制高官勋贵等阶层的特权,但是不把皇权皇家给牵扯进去,一步步来试探。至少这样,是绝对的安全,毕竟古往今来的儒生,还都有大同的理想呢,也没见君王如何,毕竟都知道“不可能”。

    黛玉这时候乖乖点头,也没再继续劝老师,储睢叹了口气,他徒弟说得不错,他现在这个心理状态,还真不适合官场,他爹看得准啊……就是,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徒弟啊,这事儿,你不跟外人说,那筠哥儿那儿呢?筠哥儿知道了,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呢。”

    黛玉有些心虚,面上甜甜笑着,“老师,筠哥儿看起来调皮,其实很乖的,很知道度的。”

    你这么一说,老师我更不安了。

    黛玉挠挠头,“老师,那我再给您透露一点?”

    储睢挑眉,只听黛玉道,“老师,在京中,筠哥儿得名师教导,可不仅有老太傅和儒家名仕,还有兵部户部……”

    这些他当然知道,用得着单独说?除非……

    黛玉又道,“筠哥儿的性子您也知道,等他科举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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