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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点,是一个仁德宽厚之人,难听点,那就是懦弱。
他懦弱没关系,到底还是皇家人,但他区区一介奴仆,谁会管他的死活。
“你明天出门的时候,多带上几个人。”裴厌辞建议道。
“这是为何?”毋离奇怪道。
“让人帮你抬尸体,还有挖坑下葬,都需要人手。”
“是这个理。”毋离一脸赞同地点点头,抓起衣裳去门外洗漱。
————
第二日,裴厌辞让无疏跟着毋离去帮忙,他自己在床上睡了整整一日,健康的身体就是好,敷了两日的药,喝了温补的炖汤,已经好得差不离了。
晚饭前,无疏就先回来了,跟他说了外面的流言,一会儿说那些闹出乱子的书生,一会儿说那个被抓的将军,半日没提及裴厌辞想听的。
“你出去时,可发现了有些人在鬼祟地打量你?”
一听这个,无疏连忙点头,“那些人看着不是甚好人。”
正说着,屋外又传来赵管事的声音,还不等有人邀请,他就自顾自进来了。
“厌辞,你的伤好点了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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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谋皇X猎宦》 5、太子(第2/3页)
。”裴厌辞道。
“是这样,”赵管事斟酌着话,“近来阴雨连绵,我这关节又开始酸痛了,你脑袋还有伤,下回抓药的时候,也帮我抓几贴。”说着,他把药方递过去。
裴厌辞还未答话,无疏抢过了他的药方,“厌辞哥还伤着,他的药都是我帮忙抓的熬的,赵叔,明日我帮你去抓吧。”
赵管事呵呵笑道:“那也行,过两日你帮我买吧。”
“你还是明日去吧,赵管事的事情耽搁不得。”裴厌辞道。
赵管事说完,掏了买药的银钱,又问了好些关切的话,到最后实在没话可说了,还是不走。
越停走到屋门口,说太子答应见裴厌辞了。
一番梳洗沐浴后,裴厌辞这才跟着他出了门。
太子府等级森严,仆人随从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能见到太子的机会少之又少。
“你要见殿下做甚?”越停好奇地说,得出一个不着调的想法,“你要行刺他?”
“我要是想行刺,你就是帮凶。”裴厌辞顺着他的话道。
“说来帮你真亏,回头记账上。”他道,“我一个库房管事,可不能吃亏的。”
“行。”
一路廊腰缦回,时而古树参天,时而流泉淙淙,早春的寒冷不仅没有随着一场场春雨而散去,反而带上了刺骨的湿冷,无孔不入。
越停带他来到一处乌瓦白墙的院子里,满园桃枝堆着未及花开的薄薄春雪,清白到几乎透明的雪下,是冻红了的粉色桃花与鲜嫩绿芽,可怜地在枝头低颤。
“殿下性子冷,你等会儿别被他吓到,他对谁都这样的。”
他嘱咐了一句,又想到这人气度不似常人,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说这话,推开白纱贴就的木门,对里面行了个礼,“殿下,属下将厌辞带来了。”
屋里装饰对于太子这个身份而言,委实清简。
各式红酸枝木具中满是书卷和前人的书法字画,不见一点金银玉器,正中一人正在案前写字,身姿端正挺拔,面容一丝不苟,饶是最古板的教习先生,也挑不出任何坐姿仪礼的错处。
听到动静,那人稍稍抬头。
仿佛是外面的清雪堆叠出的人,冰肌玉骨刻琢而成,清冷,沉穆,庄静,圣洁清透之下,还有一丝窗外飘来的、雨雾中夹带的朦胧桃花香。
“你先下去。”顾九倾道。
越停躬身退下,临走前还是止不住好奇心往裴厌辞身上瞄了两眼。
意料之中的,甚也瞧不出来。
裴厌辞走进屋里,弯腰行了个礼。
“你有何要事需与本宫说。”顾九倾不疾不徐道。
他的眼珠子很透亮,散发着丝丝凉意,仿佛一颗浸泡在山涧里的黑褐色琉璃,灵秀中不掺一丝杂质,连瞳仁都黑得不够浓重,轻而易举就能透过它窥视其内心。
“小的特地来拜谢殿下。”裴厌辞道。
顾九倾手中的毛笔顿在纸页上方。
“前日小的在祥庆酒楼无辜被扼鹭监的人办差波及,承蒙殿下恩典,张管事找小的问话,之后还让小的继续待在茶房。”
这事张总管已经处理了,不管是不是授你的意办的,之后不管我说了甚,可不能再深究我的错了。
“这等小事,无须亲自前来拜谢。”顾九倾嗓音听着淡漠的很,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殿下这里是小事,在小的这里,便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尤其是看到非远的惨死,小的更加铭感殿下的宽厚体恤。”
顾九倾发出一声清浅的哀叹,“本宫也对非远的枉死感到痛心,你这两日去府外寻寻他的尸身,倘若找着了,将他带回来厚葬,也算全了本宫与他的主仆之情。”
“殿下,非远的好友,已经将他的尸身寻来了。”
“那是好事,回头让他与张总管说,支取二十两银子,你和他一起将尸体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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