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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瞬,形势倒转。
鸣栖就说,角楼里的看守怎会如此懈怠。
原来是一场,请君入瓮。
角楼天光昏暗,只留了一方窗桕,可容几缕阳光涌入。
袖玉双手束缚,被吊在窗户前不远处。
早已经折磨地奄奄一息,苍白的脸上,一行行清泪,手脚更是青紫一片,不难知受了何等拷问虐待。
她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看到容时,唇瓣颤抖,“图格?”
容时被人压住,挣扎不脱,只恨得双目血红,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放开她!”
人群之中,赫赫然走出一道身影。
来人身型矮小,大约和鸣栖差不多,一身瘦弱,皮肤黝黑,五官是极为典型的错金人的模样。
大约年逾四十,沟壑纵很的脸上,生了一双精明的眼睛,浑浊的瞳孔是冷冷的凶光。
鸣栖被人扯了出来,径直推到了栾爷的面前。
栾爷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强迫抬起,眸光在鸣栖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忽然大笑不止:“都有一个女人了,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竟然不知道,大当家的桃花运如此之好,身边竟有这么多的女人,甘愿为你生为你死!”
鸣栖拧起眉,直视栾爷的眼睛,看得栾爷起了兴趣,“你倒是胆子大,就不怕我?”
这个男人身上一股蓬莱散的味道。
他神智虽清晰,那张脸上,却早已经浮出了死相。
鸣栖扯动嘴角,“蓬莱散消耗康健,栾爷,看来你寿数不长了。”
栾爷登时眯起眼睛,面含怒气:“胆大包天!就不怕死?我这里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鸣栖挑了挑眉,她当然不怕。
容时唯恐栾爷对鸣栖下手,否认:“她们不是我的人,绑架她们毫无意义。”
“不是你的女人?”
栾爷松开鸣栖,扭头看来,阴鸷的目光汹涌,露出了些许玩味。
他坐在高位,手抬起,厉声道:
“抬上来!”
一方灼热的油锅被几个壮汉抬过来,正好放置在鸣栖和袖玉的眼前。
鸣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双手被长绳紧紧缠住,被人吊了起来。
栾爷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作品,拿起腰间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
“选一个?”
吐出的烟气,冲入鼻腔,刺激着人的神志,栾爷浑身舒展。
“她们之中,只有一个能活。”
说罢,困住两人的绳索一轻,鸣栖几乎摔进油锅,她垂眼看着脚下,脸上倒是不见惧意。
栾爷点了点她:“这个勇气可嘉。”
袖玉害怕地哭出了声。
“这个娇柔,更讨男人的欢心。”
脚下油锅滋滋作响,热气蒸腾,若是掉进去,不死也是半残。
容时浑身一震,压住满腔的怒火,“你不是要我吗?如今我就在此,你放开她们!”
“我是要你不假,前些日子,我的劳力之中,只有你闯入了哈尔朱沙漠,又活着回来,还带出来了陀罗夕图。”
蓬莱散吸入肺腹,如登仙境,栾爷的戾气消散不少,“要我放人也可以,我手上陀罗夕图不多了,既然你找到了它们,”
容时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恍然失笑,其实他的记忆消散,别说陀罗夕图,就是哈尔朱沙漠他也毫无记忆。
但栾爷显然一位他只是在说谎,容时的眼神不断落在鸣栖和袖玉身上,一颗心反复煎熬。
冷汗沁满了额头,他终是松口:“只要放了她们,我会心甘情愿留下来,陀罗夕图也好,哈尔朱沙漠也好,我亲自带你们去!”
马匪们忍不住:“大当家不行啊!”
下一刻,寒锋落下,一颗人头滚到了屋子中央。
所有人都惊呆了!
吓得瑟瑟发抖。
栾爷恍若未觉,哼笑了一声,吞云吐雾,摇了摇头。
“我不信你!”
容时咬牙:“我都已然答应你,你还要如何?”
栾爷吐出一口烟气,他坐直身体,浑浊的双目盯着容时。
一挥手,手下端来了一方银盘,内有一块褐色的膏状物。
鸣栖被吊着,她等到转过来,一眼便认出:
“蓬莱散”
栾爷充斥着对容时的不信任,他指着银盘,“一棵陀罗夕图可制成这么一块纯度极高的蓬莱膏,而一人所有的蓬莱散,只需要在这方膏上刮下那么一点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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