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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异别勘是大陈朝的一种诉讼审判制度,指在官司中犯人推翻原有口供,亦或是犯人家属代为伸冤,司法机构重新复审,是大陈朝慎刑精神的体现。
属转运司下的提点刑狱司主管便是负责翻异别勘的机构。
也就是说,今日这案子不必经过播州知府严守礼之手。
姚世真昨夜曾来过家中,将今日的流程和注意事项都一一告知。
今日负责翻异别勘的是提点刑狱公事,名唤熊代平,对于温维明的案子一清二楚。
性格圆滑的人无法胜任刑侦工作,这位熊代平便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也是他在之前的判决中和严守礼起了冲突,严守礼认为温维明奸污良家妇女罪证确凿,熊代平则觉得案子有疑点,不应仓促结案,两个人争锋相对,严守礼官大一级,最后一锤定音。
否则一般的强奸罪也不至于判斩刑。
而翻异别勘便不经过严守礼,只经过熊代平一人,只要证据充分,便宜爹翻案不是问题。
也就是说…今日的局面对温婉大为有利。
这些都是昨夜义父为她现补的功课。
温婉等了大约片刻,终于等到证人到齐,这颗心才算是真正落下。
人证巧娘一看见她便冲温婉挤眉弄眼,甚至还不停往程允章脸上瞅,“这就是你那位…花心的夫婿?”
程允章:???
温婉低咳一声,“巧娘,今日来传你作证,捡你知道的说,别东拉西扯。还有,这位是我师兄,有个举人身份,上堂也便宜。”
而罗大夫、房主和那位確商也一一到位,温婉向众人郑重福身,“今日之事,事关我父亲性命,上堂之时我绝对不为难各位,诸位只需要实话实说,将那一夜听到的看到的如实告知熊大人即可。在此我先谢过诸位。”
程允章将裹着红绸的鼓槌递给温婉,眼前男子的眸色如水,却坚定,如暖阳包裹着温婉,“师妹,开始吧。”
这锤鼓是个力气活,更何况那面鼓悬挂高处,屠二爷担心温婉体力不支,伸手接过:“程公子,我来吧。”
“不必。”小娘子眸光定定,“我来!”
便宜爹,我来救你了!
片刻。
播州府衙边的鸣远鼓重重敲响!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响彻整条街道。
这一声,吸引了长街上百姓驻足,更是叫不远处茶楼上等着的温家众人心里发紧。
这一天,总归是到来了。
府衙本就处于播州城内中心位置,街上车水马龙,又是晴空的上午,无数百姓如流水一般朝着府衙聚拢,听着那小娘子一边锤鼓,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
“苦主温维明长女温婉替父伸冤,请提点刑狱司翻异别勘!重审我父亲奸污良家女子一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苦主温维明长女温婉替父伸冤,请提点刑狱司翻异别勘!重审我父亲奸污良家女子一案!”
一声一声,一声比一声清亮,一声比一声高亢!
老百姓停在门口,纷纷伸长脖子朝里面探,有那不知情的拽着身边人就问:“这是咋了?”
“没听到吗?温家小娘子要替父亲翻案,请求提点刑狱司重审她父亲的案子!”
“她父亲?温家小娘子——”那人脸上一下来了兴趣,“我知道!就两个月前,那个奸污寡妇的酒商是不是?”
“不错。人家女儿从平县赶过来,瞧那情形…怕是带了新的证据呢!”
“哎哟,你别说,上次审案我看了全程……”说话的是个本地土著,一出声便吸引周遭人的注意力,“当时有酒商和那百花楼那老鸨的证词,罪证确凿,就是那温老头酒后失德奸污良家女子,这案子板上钉钉,没啥可翻案的!”
“这年头啊…只要判了死刑的都说自己冤枉!横竖都是死,让案子重审还能拖延砍脑袋的时间,何乐不为?”
旁边有人反驳他,“这位大哥,你可说错了!那温老头不是酒后失德,而是蓄谋已久!不是说他生不出儿子吗,他害怕偌大家业无人继承,是他听说那寡妇那地好,能生儿子,才对那寡妇下手的!不曾想,那寡妇竟是个贞洁烈女,两个人抓扯中寡妇才跌下栏杆失足摔死的!”
“不是说那寡妇是自己跳下去的吗?”
这楼已经歪得不成样子,伴随着阵阵激烈的鼓声,百姓的话题越来越偏。
“没儿子啊?那是真可怜,你说一个鳏夫、一个寡妇,两个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姓温的何必如此猴急?他家中既不缺银钱,何不将那寡妇抬进去做小,人家王寡妇未必不乐意,瞧瞧这事儿闹得!”
有人笑得浑浊,“王寡妇还有三个儿子呢,给三个儿子找个新爹,再生个小的,两全其美的事儿!”
“哎哎哎,那小娘子进去了!快快快…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去。”
魏峥如今常驻播州,这件事对于温婉是不小的麻烦,对于播州的官场更是。
魏峥掌管天水府一带军政要务,掌釐治军民、综制文武、察举官吏、修饬封疆之责,但并州倭患频发,自魏峥上任督抚一职后,其督抚院一直设立在并州,日常办公也是在并州。
天水府
别说,远香近臭,天水府的几个州县早已习惯这种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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