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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而在这片赤水之中,正有一叶小舟缓缓驶来。
小舟很快接近了大船。
片刻后,方敛手持四方剑登上了甲板。他脸色疲惫,眼底却无困乏,见到顾云行和容欺,松了口气:“好久不见。”
顾云行笑了笑,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剑:“找回来了?”
方敛:“可惜剑鞘裂开了一道口子……不过挡住了邹玉川的暗器,不亏。”
他转头看向容欺,道:“我离开时,邹玉川正与数十人缠斗在一起,他武功高绝,旁人不是对手,只是……”
容欺打断他:“不必同我说这些。”
方敛看向两人交叠的袖袍,不知想到了什么,视线移到远方:“是我多言了。”
容欺沉默地抽回手,半晌后幽幽道:“你们还真是知己情深。”先是顾云行为救方敛,千里追赴东海;再是方敛亦为顾云行重回荒岛。这些正道中人挂在嘴边的知己义气,看来也不全然是假话。
方敛闻言,却是一愣:“我与游之只是寻常知己。”
容欺无言地看着他,倒也没有怀疑过他们“不寻常”。
“何必羡慕他们?若论交情,我与你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啊。”
容欺循声望去,只见另有一人跟随方敛上了船,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平兴城里扬言要自立门户的沈弃。他手中执着一把黑兮兮的纸扇,闲适自得地摇了摇,仍是一派清贵公子的做派——如果忽略他脸上和面具上的黑灰的话。
容欺几乎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弃:“久别重逢,也不问问我的近况,真是狠心啊。”
容欺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沈弃:“江湖谁人不知你寻到了宝藏,我便过来瞧瞧。”
容欺冷嗤道,“这鬼地方哪里来的宝藏?”
沈弃:“是离谱,可是总有人信以为真。”
容欺怀疑地看向他:“这些人里不会也包含了你吧?”
沈弃顿时流露出几分受伤之色:“我听到消息,就猜到你被邹玉川劫走了,所以特地千里迢迢赶来救你……”
容欺:“这比宝藏更离谱。”
沈弃:“……如果我说,我就只是为了看看热闹,你信吗?”
容欺略一思索:“信,比方才的说辞合理多了。”
沈弃长长叹了口气。
随着方敛和沈弃的加入,船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也不知在岛上发生了什么,沈弃似乎和方敛熟络了起来,时不时还会故意用那半边没有眼睛的脸去吓唬方若瑶。容欺并不知晓他来此的真正意图,也没兴趣知道。用顾云行的话来讲,在这艘船上,沈弃打不过的人有很多,因而兴不起什么风浪。
从小岛至沿海尚需时日,这一路行船,倒让几人心情平静了许多。
前一次归途,容欺尚还满腹心事,看不见前路;如今重走第二次,心境已然变化,就连那一成不变的海面似乎也变得开阔辽远起来。
几日里,他与徐兰芝赏日出日落,随崔心元画剑鞘图纸;更多的时候,他与顾云行并肩坐在甲板高处,听风浪之声,望无边海面。
某天,容欺难得独自一人之际,沈弃悄然凑近,坐到了他身旁。
他说:“我去岛上,只是想知道邹玉川的结局。可惜算错时间,去的太早了。”
容欺:“无聊。”
“是挺无聊。”沈弃笑了笑,提议道,“不如我们一个月后再去岛上看看?也许那时邹玉川已经和他们两败俱伤了。”
容欺连眼神都懒得回应:“不是说要自立门派吗?”
沈弃摇摇头:“去了好多地方,都不太满意。不过我看那两座岛就挺不错的。做不成门主、宫主之类的,做个岛主也挺好。”
容欺:“……”
沈弃纸扇一挥:“正巧东西两座岛,到时你做东岛主,我当西岛主,如何?”
容欺翻了个白眼:“本座对当野人没兴趣。”
“野人多好啊,随心所欲,自由无拘。”沈弃惋惜地叹了口气,又道,“我听方姑娘说,你是崔心元夫妇的孩子。倒的确不必去做什么野人了,可以做个……少庄主?”
容欺受不了地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弃收敛了笑意,沉声道——
“许厌死了。”
容欺怔住。
沈弃:“说来也可笑,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竟然有些难过。以往见他,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除掉他,可是离了离火宫,我却发现我更希望他活得好好的……”
容欺没有说话,两人静坐了良久。
沈弃“唰”地阖上了纸扇,问:“容欺,你想他死吗?”
容欺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沈弃完好的半张脸上浮现出笑意,“所以,我听到邹玉川把你掳走的消息,想赶过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嘛。”
容欺眼底闪过错愕,随即嗤笑了声。
沈弃也不生气,站起身后拍了拍容欺的肩:“长命百岁吧,锯嘴葫芦。”
说完,他像是如释重负般,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沈弃。”容欺叫住了他。
沈弃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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