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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叫人把桐花台打扫了出来,又备了一桌酒菜,要在那里见果郡王。
云南的山庄已然暴露,果郡王明白自己此次是彻底栽了,什么都没说,换了身衣裳便跟着苏培盛入宫了。
奇怪的是,碎玉轩的守卫和人手也被全部撤走了,龙凤胎所在的偏殿倒依旧是一大群人伺候着,殿门紧闭,不叫任何人去看。
甄嬛桌上放了个纸包,她看着纸包里白色的药粉,手里的字条捏得皱巴巴的,流朱进来向她禀报碎玉轩的情况,她深吸一口气,将药包收起来,把字条放到灯上烧了,她手指捏住的地方,只能看到一个残缺的“假”字。
果郡王到桐花台时,皇上已经在里头候着了,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率先在桌边落座:“你来了。”
他表现得十分平静,果郡王心里没底,但还是行了礼:“臣弟参见皇上。”
“坐着吧,咱们兄弟俩也有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喝一杯了。”
果郡王几番推脱,还是拗不过皇上,只好在桌边坐下,皇上已经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了,那酒壶也只是最普通的白玉壶,果郡王默默地拿起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兄弟俩闷头吃饭,谁也不说话,偶尔举杯共饮,酒过三巡,果郡王意识都有些飘忽了,忽然听到一句“老十七,你为何不肯与朕做好这个兄弟呢?”
“千错万错都是臣弟的错,臣弟鬼迷心窍,不敢求皇兄宽恕。”
皇上盯着他看了一会,果郡王总是这样,不为自己辩解什么,万事都先认错,哪怕那些所谓的“私兵”都是自己安排的,他也毫无怨言。
“你这表面功夫,总是做的这样好,若不是朕查清了你对皇位有想法,恐怕都要觉得,是冤枉了你!”
“皇兄!”果郡王眼里已经有了泪,“臣弟在云南养的那些死士,实属不该,可臣弟真的没有谋反之心,那些死士数量极少,臣弟怎么可能靠他们颠覆朝廷?臣弟只是想有个自保之力啊!”
“是吗?”皇上冷笑了一声,“那你与甄嬛呢?”
“甄嬛”两个字,像一块巨石砸进湖面,在果郡王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慌,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皇兄是什么意思?什么甄嬛?”
“怎么,你叫她带着你的血脉回宫,不就是妄想龙椅吗?”
皇上将手里的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倒是朕的疏忽了,光顾着防备你有没有沾手政事,却不曾想,你还能盯上朕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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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深夜,永寿宫还没有熄灯,沈眉庄洗漱更衣完,正坐在炕上看书。
“娘娘,瞧见了,碎玉轩有人出去了,是小厦子亲自去接的人。”
沈眉庄放下书:“只有一个人吗?”
“是的,瞧着像个女子,虽身量矮了些,但甄答应若没有穿花盆底,也差不多是这么高。”
沈眉庄把书里的那张纸条拿起来,放在灯上烧了,今日流朱把这纸条塞给了她放在碎玉轩的人手,几经辗转送过来,是问她要火油和火折子。
作何用处,沈眉庄没问,只叫小施避开巡逻,偷偷将东西放到了碎玉轩的墙根下。
这不是什么难事,沈眉庄心知,她与甄嬛上一次见面就已是永别,不过是些火油火折子,满足她便是。
皇上的打算,沈眉庄还是能猜到,毕竟他一向喜欢让女子去做这些事,更何况他如今只怕恨不得将甄嬛和果郡王一同处死。
对于甄嬛来说,这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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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台。
果郡王红着眼睛:“皇阿玛的宠爱滋生了我心底的欲望,却又亲手打碎我的妄想;你成了新帝,额娘为了保全我们母子二人,不得不出家为尼,逼我做出纨绔的做派;皇上和太后口口声声说着信任,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猜忌、怀疑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想做个富贵闲王,我也想真正与皇上兄友弟恭啊!可是我何曾有过这样的机会?!”
皇上冷眼看着他:“所以,你就勾引朕的宫嫔,与其生下孩子,妄图混淆皇室血脉,叫他窃取朕的皇位?”
“哈哈哈哈哈哈——”果郡王笑起来,“可惜,实在是可惜,若你未曾发觉,说不得还真能叫我成事了!”
皇上皱起眉,非常认真地问了一句:“为何?朕待你不薄,纵使猜忌你,若你能做一辈子的纨绔,兄友弟恭又有何不可?如今朕的皇位早已稳固,你再如何也动摇不了分毫,为何要行此险事?”
“皇阿玛对我额娘如此宠爱,甚至不惜一再为她破例,我从小就时常能见到皇阿玛,连读书认真、骑马射箭都是皇阿玛手把手教的!可后来呢?我的额娘出家以保全我,我每日受着监视,不能行差踏错半步,还要整日对着从前欺负过额娘的人喊皇额娘、日日在她床前尽孝!”
“我不甘心啊皇兄!你什么都有了,你什么都有了!可我呢?我呢!”
“可是朕所为,都是皇帝必须做的!除了已逝的老十三,你就是朕最看重、最信任的兄弟!朕从未对不起你!”
他双眼猩红,果郡王对上他似质问似委屈的语气,心中涌上一股悲哀:“皇兄,咱们是在帝王家啊!”
皇上一把将桌子推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果郡王看着满地狼藉,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所以,那一切都是假的吗?”
一个女声响起,果郡王猛地回过头:“嬛儿?”
甄嬛双颊凹陷,脸色苍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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