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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照片。
    一张属于那个人的照片。
    照片里，那个人蹲在草坪旁正在喂一只狸花猫。
    但他似乎有些怕那只狸花猫，所以和它隔了一米远。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拍他，他微微偏头看向镜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来。
    那双眸子里盛着点点星光，宛如那天边星辰，漂亮到不可思议。
    那个人的右手摊开，隐约可以看到放在掌心的猫粮。
    指尖泛着极为健康的粉色，阳光洒下来，衬得那肌肤白得好像在发光。
    祁亦呈盯了照片足足一分钟，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足够明亮的灯光下，他的右手肌肤泛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像是那西方故事里的吸血鬼，透着一种不祥的惨白感。
    电脑屏幕上反射出他此时的样子。
    嘴角还渗着血，脸上还有一道红痕，狼狈不堪。
    眉眼间一片阴郁，如同那黑暗中见不得人的怪物，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厌恶。
    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是同一个身体，却是这般不同的模样。
    祁亦呈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像是窥见了某种不该被他这种阴暗虫子看到的东西，连光都变得刺眼起来。
    他站起身来朝洗漱间走去，走到镜子前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拥有和那个人一样的身体，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他呢？
    他学着照片里的那个人扬起嘴角。
    镜子里是生硬到如同僵尸般的存在。
    哪怕嘴角的幅度一样，这样笑起来的他也不过是东施效颦。
    “哈。”
    他发出一声讽刺至极的笑。
    镜子里那张阴郁的脸也多了几分疯狂之意。
    祁亦呈挥起拳头，朝镜子砸去。
    咔嚓一声，镜子碎裂，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祁亦呈看着镜子碎片，每一个碎片里都是他，无数个他。
    碎渣扎入了他的皮肤里，疼意蔓延，祁亦呈却恍若未觉。
    他松开拳头，食指沾上碎片上的鲜血。
    那些尖锐的碎片再次刺破了他的食指，源源不断的痛感袭来。
    祁亦呈在那密密麻麻的碎片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三个字：
    【成为他】
    成为那个能获得大家喜爱的人。
    成为比光还要耀眼几分的那个人。
    成为……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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