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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当时说这话时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让重明楼掌门也不好再说什么。

    后来，重明楼掌门历练毕，对沐清发出邀请，“你来我重明楼，我让你当长老，有一座独立山峰的那种长老，很威风的。”

    威不威风的，沐清倒是不在意，只是那时他居无定所，作为好友的重明楼掌门邀请了，沐清就答应了。

    沐清来到重明楼，因为过于年轻的外观遭到了很多质疑，一两个还好，一群一群的，隔三差五就来挑战他，但实力又不经打，让沐清觉得有些烦。

    在重明楼掌门再三挽留下，沐清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并接受了重明楼掌门的建议给自己化成老头，用别名以新身份在重明楼待着。

    起死回生这种事毕竟过于惊世骇俗，眼下重明楼掌门在，沐清只能下次再找机会私下问冉丹。

    “你这头发？”

    重明楼掌门看着沐清一头水蓝色长发， 再三欲言又止后说了一句，“配你还挺好看。”

    他这好友向来特立独行，从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沐清被好友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挥手将头发变成墨黑色，“不好意思，见笑了。”

    沐清这一不同以往的反应倒是让重明楼掌门眉心微皱，心下一惊。

    重明楼掌门领着沐清回到自己的院子，“坐，我给你烹茶。”

    重明楼掌门拿出一套茶具，坐在沐清对面开始烹茶。

    烹茶最忌三心二意，但重明楼掌门还是转头看了一眼沐清身旁坐在轮椅上的宋了了。一眼后又收回目光，“说起来，自从你收了你这个爱徒，就一心一意扑在她身上，少有出现。每次长老大会你总是姗姗来迟又提早离场，来去匆匆，其余时间你和你徒儿总是形影不离，仔细算下来，我们俩起码得有五百年未曾如此面对面坐着烹茶了。”

    沐清回忆起当初，他刚来重明楼的时候不适应，提了好几次辞行，重明楼掌门每次都苦口婆心的劝，一两日的滔滔不绝。后面自己接受重明楼掌门的建议改头换面留在重明楼后。他隔三差五邀自己烹茶，每次都对着他大吐苦水。

    “你那时候很活泼，了了也很活泼。”

    沐清这句话让重明楼掌门找到些许当初的感觉，

    自重明楼掌门认识沐清起，沐清便给重明楼掌门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自己曾开玩笑意味的问过他年岁几何，他说“按你们的时间来算，我大概是你祖宗那一辈。”

    若不是自己了解他，重明楼掌门真的会认为他在阴阳。

    重明楼掌门将一杯清茶放在沐清面前，“尝尝。”

    沐清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两口，以前与重明楼掌门品鉴的回忆涌上心头。

    沐清不知该和谁说，便与重明楼掌门开口了，“我喜欢上我徒弟。”

    “嗯？哦。”重明楼掌门初听惊讶了一下，但这事放在沐清身上，重明楼掌门觉得正常。

    重明楼掌门端着一杯茶，安静等下文。

    “我想让她离开重明楼，让我可以用新身份去接近她。”

    沐清望着轮椅上恍若只是睡着了的宋了了，“终究还是我的妄想，害了她。”

    重明楼掌门挑眉，“你居然，开始在意起外界的看法？”

    按照重明楼掌门对沐清的了解，他应该直接告诉宋了了，怎么会想出换身份的点子。

    沐清抿了一口茶，“我在意世人对她的看法。”

    沐清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他在意别人对宋了了的看法。

    “以新身份去重新接近她，一切都是新的。我不必担心她对我是否是师徒之间的依赖。”

    “是我的妄想害了她。”

    看着沐清失意的模样，重明楼掌门默默给他空了的杯盏里添上茶。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放弃了？”

    不可能吧，他认识的沐清不是这样的人。

    沐清沉默。

    “真准备放弃？”

    沐清望着宋了了，“我舍不得。”舍不得放弃。

    “可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妄念害了她。”

    “和了了在洞明峰的三百年抵过我过去的数万年，我爱她，所以总想能得到更多。可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不是徒弟对师父的依赖，如果真的是，我又该如何？”

    “数万年？万年是有些长，但说是我祖宗一辈，你这是在占我便宜。”

    重明楼掌门不好劝什么，就他重明楼掌门这个身份来说，他自然想让沐清留在重明楼，并和宋了了断了。但他也是沐清的朋友，作为沐清的朋友，重明楼掌门自然希望他能得偿所愿。重明楼掌门只能挑个不太重要的话题接下去。

    “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说，我虽然只有两万多岁，但我自小生活的地方与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同，此处五十年大约才等于我自小生活的地方的一天。我真没占你便宜。”

    五十年乘上两万年……

    重明楼掌门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茶，“我有一计。”

    朋友什么的不重要，沐清这个人他必须得留下。

    “你直接对外面说你闭死关，闭个几百年的，几百年后我会宣布你突破失败身死道消。这几百年若是宋了了下山你就以新身份与她接触，若是宋了了在重明楼有什么事，你也可以以解衡长老的身份出面。几百年后，宋了了成为一方大能，到时我封她做峰主，那时候你的新身份坐实，你们之间便不会有任何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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