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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卷卷发丝垂落额头前,哗啦盖住了眼睛,米欢忙用虎口当梳往后,捡了头绳忘记扎,扎起来又不会绑,最后乱七八糟堆在头顶。
“……”
倒有几分异样可爱。
米欢顾不得这些,他脑海灵光忽然一闪,低头去摸自己的腿,小腿平滑无半点疤痕,蹲下起身也能用上力气。
“哇哦,LIN,这是给我的福利?”
他环顾四周,找不到半块镜子。
房间唯一能充当反光面的,是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的冰箱,双开大门,液晶控制屏,深蓝如倒灌的海。
“这电费比房租都贵吧?”
下意识地,米欢脱口而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握住冰箱门下的凹槽,静默两三秒钟,做足心理准备后,猛地一拉开门!
冷气瑟瑟。
粉的、白的、橙的花,层层迭迭密密麻麻,挤得冰箱水泄不通,绿叶一片踩着一片堆放,深绿深绿看不见冰箱半点白色内壁。
这哪里还称得上冰箱?
简直将一整个春天放在冰柜里。
尤其周围家居摆设灰扑扑,眼前这幅景象如油画般怪诞与格格不入,米欢静静看了两三秒,他反手合死了门。
那夹杂香味儿的冷气也随之飘散。
行为艺术?
米欢不觉得借助烧纸才能取暖的人会有这样闲情逸致,外加粘在墙边的老旧纸条,整个地方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他习惯有事找……所以懒得动脑。
咦,他有事会去找谁来着?
米欢手指顿在半空,无意识地斜斜伸入头发,卷毛弹性十足,就算身后传来阵阴冷邪风,也未吹拂半米分毫。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猝不及防一句,吓得米欢手指重重向下倾斜,连带勾住的发丝偏移,疼得他嗖地满眼噙泪,眼神茫然望向不知何时开启的地下室铁门。
来人面容神情与她语气一般冷,眼神比放满多色月季的冰箱凉气还要刺骨三分,只见握住门把的手缓缓抬高,她从兜里抽出卫生纸,一点点擦净碰过门的指尖。
“冤大头早到了,你这么个便宜赔钱货还想让畲家等多久?赶紧上去吧,还想让爸妈亲手把你押过去?米欢,你又不是三岁小孩,成年人了还在家里混吃等死,你这辈子都是废物。”
女生大概上高中的年纪?与米欢记忆中的高校女生不太一样,对方表现出的戾气完全与青春期学生该有的朝气毫无相关,倒有几分大姐大意思。
米欢不太关心那些。
他望望自己,又抬头:“我?”
“米家适龄的不就你?”女生翻了个白眼,轻飘飘扔掉擦过手的纸:“整天住地下室里,跟只不见光的老鼠一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尤其那略带褶皱的白纸降落在米欢脚边,下沉式的房屋设计令仅有三节台阶如不可逾越高山,轻而易举的在米欢与她之间划出分水岭。
冤大头畲家,赔钱货老鼠,米欢哪里受过这种语言羞辱。他又不会痛苦骂人,憋了半天。
“老鼠说谁呢!!”
“二十多岁还这么幼稚,傻子吧。”
女生压根不上他当,嘴角撇得都能挂夜壶,双手抱肩,转身时长卷发甩出完美圆弧线,小香风套装与珍珠皮靴处处透满精致与高傲,伴随驾驾落地声没了影儿。
地下室的铁门吱吱呀呀,悬在半空来回摇晃,透过那空隙,米欢窥见地下室外的情形。外面大抵是花园,冬青成片成片绿得人心慌。
“……”
米欢一脚踢开那卫生纸。
他气鼓鼓叉腰,拳头攥得紧紧。
结果米欢还没对空无一人的门口挥拳,离开的女生再次杀回,见米欢举起握成团的手,眼神明显闪过异样,下压的唇微抿。
米欢读不懂她的面部表情,以为人要找事,目光所及也就脚边盆子能充当凶器……
谁料女生突然勾了下嘴角,抬手将肩膀处的碎发撩到后脑:“米欢,你知道吗?虽然你讨厌我。”她讲话稍顿,一步步迈下台阶,最后双手插兜站定住。
先前他们位置一高一矮,并不能太看出身高差距,直到走近,米欢才发现女生个头直逼一米七五,纵使高中左右的年纪,压迫感不亚于成年女性。
米欢心底有点怕。
他一怕,就想跑开。
见男生躲闪,米璃嘴角弧度扬高。
深冬室外,空气冷得人发麻。
米欢就一身薄衣薄裤,走在鹅卵石小道没两三秒钟,冻得牙哆哆打颤,眼前错综复杂的干枯植被散去,露出建在中央玻璃花房。
不过。
比花房更吸引注意的是里面的人。
白的肌肤,白的发,手随意并拢放在交迭双膝,从米欢角度望去,仅能捕捉到他自荡瘪的袖口里伸出一截手腕。
自然,白得赛雪。
除了白还是白,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第二种颜色。
人后背笔直,静静坐在那儿,好似棵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松,恰巧人听到米欢这边动静偏头,薄唇好似条线,架在他鼻梁的浅蓝墨镜,倒成为唯一点缀。
米欢停在屋外。
他尚未知晓,这个世界还有白化病的设定,只是视觉上单存觉得震撼,屏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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