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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给你捂热?”
“~~~”兔嫌弃。
“你要怎样,是不是喂你就不凉了?”
“~~~”兔不满。
慕广寒觉得离谱,他也是三生有幸,难得能在这“不懂爱”的西凉王身上,看到一些像人又不像人的古怪脾气。
亦是突发奇想般,试探性问了一句:“是不是口对口喂你,就不凉了?”
“嗯。”
“……”
“……”
离谱,看不懂。
不说别的,就说燕王突然搞这一出,也好歹看看周遭环境吧。这人真不怕身边那么多贴身将士都看了笑话!
“……”
慕广寒耐着性子,口对口给这难伺候的兔子喂完了一些水。
“够了吗?”
燕王摇头。
“不够,只是,”他说“我若说想要别的,反正城主也不会给我。”
“……”
慕广寒一时间僵在当场。
燕王的身子再度压了下来。
燕王仍是虚脱的,动作完全不像以前很多次轻车熟路的亲吻一样,有力而不送抗拒。
可反而是微微颤抖的手,略显焦躁么索取,杂乱的喘息,喉结艰难的滚动和唇齿乱七八糟的青涩磕碰,让慕广寒的心脏不断收缩,像是这周遭万年冰雪统统化进春水之中,一阵不该有的、满是怜爱的,柔软酸疼。
什么叫……他想要的,他都不会给他。
干什么要没来由的说这么一句。
而为什么他又要……没来由的心疼,愧疚难当。
为什么他要羞愧,明明是燕王从来没有向他要过什么。除了很久以前说过要他做他的王佐之才,别的,一直什么都没有要过。
……也是燕王自己说的,他不懂爱。
如今却又说这种话。
慕广寒心里不知多少腹诽。可唇齿之间,却是开始更加小心翼翼地努力,磨蹭交缠,百转千回,仿佛生怕不够积极的回应,会又一次狠狠地伤着对方。
他一点都不想伤害他。
铺天盖地的情绪中,仅有唯一的一丝机智,是欲海之中支撑清醒的浮木。
但他觉得,或许当下,须臾之间。
他可以稍微收一收那理智……就收一下。
好容易亲得头晕目眩,终于是亲完了。燕王那块红布兜头裹着他,又是一把将他揽在胸前。
慕广寒还在喘,猝不及防燕王问他:
“说起来,我送你的那把剑呢?”
慕广寒闻言看向身侧,雪地上琉璃色光华的,是洛南栀的那把名剑疏离。
疏离不愧是南越名剑。
打了整整半日,剑竟雪白、锋利如新。
“那一把……坏了,在修。”
“……”
“哦。”
“新剑不俗。”
“……”
“这是别人的剑!”
“……”
“不是我的,真不是。你送我的那把望舒剑,下回再见应该就能修好了。”
“只是花了边,工匠说了可以修!等等,怎么弄坏的你不是在场吗,不就是在你们西凉水祭塔的那回遇到那两个大僵尸……又不是我不爱惜,你还说我,你自己卯辰戟不也是那次弄坏的吗?”
“……”
“……”
“总之就是——”
冬日单衣,果然很快就开始有点冷了。慕广寒不情不愿往红布底下钻了钻。
“我这个人,其实也,并不常喜新厌旧……”
第73章
古祭塔。
姜郁时已经不记得,这是他漫长生命里的第几次濒死。
连走马灯都看了太多回。总是在那一片黑暗中一遍又一遍循环那些老生常谈的零碎过往。
枯燥无聊得令人厌烦。
那些萦绕不去的噩梦片段里,有他饱受委屈、求生不得的年少时光,亦有他被人皇关入不见天日的古祭塔底,疯癫如鬼魅、求死不能的几十年。
更有在那之后人不人鬼不鬼,满怀憎恨与绝望一心只想复仇,却不得其法,浑浑噩噩漫长而无尽的漂泊流离。
后来,终于……
不知多久的光阴虚度、多少血泪堆砌的不堪回首,多么令人发疯的无尽等待之后。他终于,觅得其法。
能够狠狠报复所有人的方法。
只差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他就可以让他们全部付出代价!
可为什么偏偏,那个多管闲事的年轻大司祭,要跑过来横插一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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