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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西耶娜走进了 “黑暗之杯”。不知为何，这个地方感觉截然不同了。
    不久前，她初戴面具时，这家小咖啡馆是她最先到访的地方之一。
    在她的记忆中，这里阴森恐怖，到处都是可疑之人，店员态度也不友善，危险气息弥漫。
    此刻，她走进咖啡馆，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里不过是一家颇为寻常，甚至有些时尚的咖啡馆。
    玻璃柜台后面摆着些糕点，咖啡师在后面用一台嘈杂的机器制作饮品，一名女服务员正在招呼一旁三张有人的桌子。
    这里的人并不可疑，只是些普通、乏味的人。其中两人对着笔记本电脑，旁边堆满了课本，面前放着热气腾腾的咖啡。
    最后一对则在相互交谈，时不时对着杯子咯咯笑。
    这里很友好，只是她上次太紧张，没能体会到。
    这次，西耶娜镇定多了。她又来见汉德肖了，不过没提前告知他。
    而且，她带来了足够的人手，足以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波。
    她决定不去细想，最近自己应对焦虑问题的首要办法，竟然是让身边围绕着一群足以夷平一栋楼的超能力者。
    而这些人恰好都是她的姐妹们，这一点似乎并不重要。
    西耶娜没在门口多做停留。
    一方面，她不想给人们时间对她和姐妹们的进入做出反应；另一方面，她担心如果在咖啡馆待太久，姐妹们会吵着要吃蛋糕、羊角面包，或者…… 也许是喝咖啡？她可不想见识姐妹们喝了咖啡后的样子，偶尔的糖分冲击就已经够受的了。
    她朝后面走去，却被咖啡师挥手叫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咖啡师问道。
    “我就去楼下，” 西耶娜说道，“有点事。”
    “哦，” 咖啡师说道，“行，下去吧。”
    西耶娜庆幸没被多问，便赶紧溜过去，朝咖啡馆最里面那个类似小壁橱的房间走去，然后示意姐妹们先下去。
    她们一小群人顺着楼梯鱼贯而下，边走边聊。目前的话题是玩偶和小玩具车哪个更有价值之类的。
    西耶娜有点跟不上她们的聊天节奏，尤其是翠妮蒂还在滔滔不绝地为她从垃圾桶里捡到的某个玩偶的优点据理力争。
    到了楼下，她们在光线昏暗的地下室散开。
    后面的吧台又没人看管，整个地方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男人坐在堆满文件和纸张的桌子前，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老板，” 汉德肖说道。他脸上挂着笑容，但西耶娜一眼就看出那是彻头彻尾的假笑。
    “真高兴在工作日，您不请自来，还带着这么多张熟悉的小脸蛋。您没把我听说的那个新成员带来？哎呀，真让人失望。”
    “嗨，汉德肖，” 西耶娜说。她穿过房间，走到尽头时却犹豫了。
    此刻身临其境，她对自己和此行的目的没那么确定了。
    但片刻后，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了，虽没有快到让人察觉不出有一阵漫长而尴尬的停顿，但也没犹豫太久。
    “我有东西给你。”
    “哦？” 他问道，注意力稍稍集中了些。“我希望不是背后插一刀吧？”
    西耶娜摇摇头，不太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是情报，” 说着，她拿出了杰泽贝尔给她的 u 盘。
    这是她在学院商店买的拇指 u 盘，侧面印着当地一家电子产品商店的标志。
    他接过 u 盘，掂量了一下这个小玩意儿。“这是什么情报？”
    “是关于‘响尾蛇’的。我想，是他的完整档案。”
    汉德肖的眉毛在眼镜上方挑了起来。“嗯，这可有趣了。坐一会儿吧。你想喝点水吗？还有，麻烦别让你的…… 姐妹们在这儿到处乱跑。我花了不少钱才得到在这儿闲逛的权利，可不想把这里搞砸了。”
    西耶娜点点头。她能理解，于是转身朝姐妹们示意，让她们到旁边的一个卡座去。
    雅典娜除外，她优雅地走过来，在西耶娜旁边坐下。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汉德肖，一动不动，也不眨眼。
    这位情报掮客的笑容微微扭曲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好吧，稍等一下。我可不会随便把来路不明的设备插到工作电脑上，得先采取些小防范措施。”
    “这很合理，” 西耶娜说道。
    她看着他拿起一个带几个 usb 接口的小盒子，把它插到笔记本电脑上，然后在机器上操作了一会儿，屏幕的光在他的眼镜上闪烁。
    最后，他把她给的 u 盘插到其中一个接口上，在触摸板上点了两下。
    “嗯，” 他说，“这些看起来确实像是官方报告。”
    “你以前见过一些？” 西耶娜问。
    “偶尔见过。通常都是些过时的旧报告，慢慢流传到网上的。我觉得有几次是故意泄露出去的。不过这份看起来新多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觉得我不该说，” 她说。
    汉德肖考虑了一下，然后耸耸肩。“说得也是。光是拥有这份文件就是联邦重罪。从人力资源部（hrf）拷贝出来还堂而皇之地走出去？这足以让一个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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