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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他对江颜的文科还不像理科那样有信心,现在知道江颜外语满分,政治虽然不是满分好像成绩也很不错,上了九十。
又知道江颜对语文的上心程度,冯昌锁心里大定,立刻开始批阅江颜的作文。
考试的试卷是高三的几个老师一起出的,出作文题的老师这次取了个很有必要的巧,直接引用了今年高考语文的作文题——《毁树容易种树难》读后感,并且做了一些简单的出题上的修改和提示。
——有这些提示,也算是降低了难度。
冯昌锁开始读江颜的作文,他飞速粗略浏览,然后眉头一皱,从头细看,读着读着,他就跟着这篇作文沉思了起来。
直到最后作文收尾,冯昌锁才收回目光,颇有些意犹未尽,然后脸上神情莫辨。
他拿着红笔的手一松,把笔放在桌上,又拿起江颜的试卷,仔细阅读她写的作文。
那字迹清逸且带着锋芒,正如现在备受关注的江颜一样,怎一个意气风发了得。
第二次读完江颜的作文,冯昌锁终于重新拿起笔,在她的作文上打了个心目中的保底分。
真是一次酣畅淋漓的作文批阅,冯昌锁气的多喝了两口水,陡然生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悲凉来。
——他给江颜的作文打了18分。
当高三年级的各科试卷都批改完了,老师们将成绩汇总进行排名时,周青山果不其然地见到江颜的分数在整个高三年级排名第一。
只是,等他再一细看,在江颜那一溜的满分以及差了点只有91的政治之中,混着一个低得让他意想不到的分数:69分。
周青山连忙找到冯昌锁问怎么回事,江颜这语文,怎么才刚刚过了及格线,要是哪次考试难点,江颜一个不小心怕不是要考个不及格?
他以为是江颜在语文的学习上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听不懂冯昌锁的讲课。
被问到的冯昌锁也很是委屈,提起江颜的语文成绩,他那张显得和蔼的胖脸上都是一片忧愁。
“你自己看她试卷——”
冯昌锁心有愁肠,难以解释江颜的情况,直接把试卷给了周青山。
周青山一看,至少第一页上,几乎没出错,翻过页,也没见到有多少错误。
只有那个明晃晃的18分的作文,让周青山和冯昌锁一起对着这张试卷沉默了。
他把江颜的作文读了个开头,更沉默了。
他觉着让他来写这作文,他都不一定能考到江颜这个分数。
这是否有点太低了?
“这作文怎么能写成这样,这上面的数据是她从哪看来的?”周青山发出真挚的疑问,“什么报纸杂志刊登过这些文章吗?”
读后感,当然是要发散思维,要由物及人,由小及大,要有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的格局,要发人深省,要论人生、谈理想、观人文、引社稷。
可江颜这篇作文,不能说和这些升华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只见那字迹漂亮的作文,若是不细看措辞,只觉一股文气铺面而来,执笔书写者定是文采飞扬。
可一旦读完,就会如同冯昌锁和周青山一样,心硬如铁,莫得感情了。
江颜的作文,完全是一篇讨论如何种树的作文。
她在文中进行各种环境分析、树苗分析、树种分析,并在文中写了一些有关杨树的数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写的跟真的一样。
甚至还进行了假设,对毁树的方式进行了多重假设,总体可分为利用工具毁树和不利用徒手工具毁树。
并且,她在文里讨论了树木在不同的树龄阶段被移种后,毁树的难度变化。
她一定是还记得老师关于作文讲过的知识要点,在收尾时进行了“升华”——对毁树的情况提出了合理的建议。
周青山甚至看见她在文中这样写:如果是其他珍贵稀少树木,可以安排卫队巡逻。
——并且对巡逻卫队的巡逻方式进行了妥善安排。
“这不叫作文,这叫种树调查报告。”冯昌锁看着周青山还给自己的试卷,叹了口气,“倒是看得出来她挺努力的在写作文。”
周青山:“……”
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并且觉得莫名有点好笑,连忙压下笑意道:
“实在不行,你去跟江颜了解了解情况,抽空给她补补作文。”
冯昌锁无法反驳,还能怎么办,只能这么办!
秦雨歆曾经扬言要和江颜比成绩的事情,在那一晚之后,几乎整个高三都知道了。
毕竟秦雨歆是以前的年级第一。
这次月考,不少人都想起来她们俩的比试,尤其是高三五班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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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一出,大家都关心着江颜和秦雨歆的第一次比赛结果。
看见江颜是年级第一,高三五班的学生不由得看向江颜,然后又看了看秦雨歆。
秦雨歆笑了笑,意料之中嘛。
只不过……
她的视线落到江颜的语文成绩上。
“江颜语文怎么只有6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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