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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情投意合的道侣,他被圣人管束着,偌大仙门,也没听说有几个与他关系好的,多半相交泛泛……也对,无涯君有个至尊的师父,除非别有用心地接近,否则谁会给自己惹麻烦?”
“简直像是被圣人圈禁,大师兄又是这等绝世风姿,和圣人的关系,说不准不止是师徒……”
“噤声,不能说!不要命了?”
“圣人道德高尚,又遵循天道规矩,理当不是那种对徒弟出手的人吧?”
“可别乱讲,师父染指徒弟,那是罪加一等。”
纷纷的流言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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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魔成圣》 500-510(第7/17页)
烛灯摇曳,无涯君攥紧的指尖泛白,搁下笔,他写不下去了。
偏爱是最难掩饰的,何况圣人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从未掩饰分毫。
君子坦荡荡。圣人爱重他,就会把最好的一切用在他身上。
在谢衍看来,从没有什么冷落是保护,真爱就该无视的说法。那不过是实力不足者,护不好重视之人,为自己周全的言辞。
谢衍当真是问心无愧,才会如此不遮不掩,用仙门之主的权势替他抬高地位,坐实他儒宗继任者的身份,教人从不敢明面上待他不敬。
无涯君以性情孤直、离群索居闻名,虽然他棱角分明,宛如出鞘利剑,却无人敢得罪半分。
老前辈们见他,往往堆着笑,尊敬无比,从贤侄唤到圣人弟子,不敢当面多说半个字。
只要足够强,就能让鬼推磨,让死人堆笑。
圣人甚至不必多言,仅一个眼神,就有人将一切妥帖办好。
这就是滔天的权势。
或许爱重也会招来微词吧,那又如何?这些从不会传到圣人的耳中。
与他往来的仙友也都笃信圣人的君子风度,不会将这些桃色的揣度,真的与光风霁月的圣人联系在一起。
倘若师徒逆伦,在修真界看来,就是师门藏污纳垢,才有这般秽乱荒唐,是绝不姑息的禁忌。
对此捕风捉影者,不过是在利用他诋毁圣人名声,达到可憎可鄙的目的。
谢衍不在乎,他不能真的不在乎。当年的无涯君与自己较劲,心里真的过不去这个坎。
何况他问心有愧,“……师尊,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尊,我却是最卑劣的徒弟。”
“对师尊……产生爱慕,明明是不可饶恕的……我在玷污这份无暇的师徒情谊,师尊知道他的疼爱被如何曲解,又让弟子产生了什么肮脏的幻想……谢云霁一定会震怒不已吧。”
伏案时,无涯君的指尖擦拭未干的墨迹,晕染了“谢云霁”三个字。
隐忍的情,不该存在的欲,执念成魔。
无涯君苦笑一声,收起写好的卷轴,将其放回玄色的儒袍大袖里,拂衣起身。
他沉默地看向黑暗深处,流言仍如风刀霜剑,苦苦相逼。
寒冰龙骨的长钉亦扎在他灵脉深处,教他冷热煎熬,刺痛难耐,也封住他修为进步的可能。
更进一步,他会堕魔,为师尊清白的声名染上抹不去的污点。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真界容不得原地踏步。
他忝居圣人弟子的位置,享受圣人的偏爱。但他越发德不配位。
“哪怕师尊,薄待我一些呢?”无涯君想着,心如锥刺,“若是疏远我一些,我万一堕魔时,他也好下手清理门户,不至被旁人指摘……”
他活的清醒、挣扎、痛苦又疯魔。
魔性在他眼眸里翻涌片刻,是一段迤逦的流光。
但他得收敛住魔的凶相,正如狼的幼崽在羊群里得拔去利爪,披上雪白纯洁的羊皮。
他得自断利刃,藏锋匣中,只求能保持中庸。可他连维持庸碌都用了十分的力气。
“……罢了。”无涯君叹了口气,很快收拾好这些情绪,他将儒袍的褶皱抚平,整理环佩,收敛音容,依旧是肃肃如林下之风的君子。
无涯君转身。
忽然间,他的手腕被一人无声无息地攥住,用力扯到身前。
他一个踉跄,刚想反击,瞳孔里却倒映出雪白的影子,顿时呼吸都快停了。
是他的师尊。
“别崖。”谢衍撕破了他在回忆里伪装的平静,闯进了他的千年前。
好似这般,就能挽留错落的时间,挽回遗失在时光里的影子。
可无涯君,确实再也没有回来过。
年轻的无涯君果真桀骜又叛逆,连骨头里都长着尖锐的刺。
他的错愕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就端上那油盐不进的假面,假装无事:“师尊,您怎么在这里?”
“面对这些质疑,你从未反驳?”
谢衍漆黑的眼几乎掀起滔天的暗火,似乎要烧灼他的一切。
“反驳又如何?”
无涯君淡淡道,他有些厌倦,“弟子是能够修为进步,不辱圣人的门楣;还是能图一时快意,杀了他们,教师尊替我周全?”
“同门,道友,前辈和同辈,谁都盯着我看,背地里说上两句,我难道能一个个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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