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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散着。
    ‘娑’——并非是不可战胜，但也毋庸置疑是一个相当难对付的强敌，就算是利用终焉的力量对其进行直击，也没人敢保证，这仅仅“一击”的力量，就真的能将这近似于寄生植物的存在给尽数摧毁。
    但它现在却死了，没有丝毫回旋余地，也不存在任何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从那早已脱离“人类”这一概念的躯壳，到那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思考能力的意识，都被彻头彻尾地摧毁了。
    这个凄惨的结果，可以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但是，在场的三人当中，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产生怀疑。
    至于原因——
    “不清楚。”米丝忒琳久违地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但无论如何，对方至少拥有着能轻易挡住琪亚娜小姐的力量，以及……比‘娑’还要强得多的，对量子之海的掌控力。”
    ——量子之海的内部，以及位于量子之海外部的本征世界，同时承受了两道等同……甚至是超越了“终焉”的一击以后，就算那个所谓的‘娑’再怎么样难缠，也不可能会有半分存活的可能性。
    ‘娑’毕竟只是‘茧’的拙劣模仿者，如果忽视了那种‘轮回’的权能，单以力量而论，这家伙在量子之海当中所搜集到的力量规模，甚至连‘茧’的一半都没有。
    “说起来，在我将希儿小姐引入量子之海的时候，她似乎有过被某个存在给抓到了一片奇怪空间的经历。”米丝忒琳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据她所说，那个奇怪的空间，像是一家正在营业的咖啡厅，那家咖啡厅里站着不少熟人的‘投影’，还有一个穿着天命少校军装的年轻人。”
    “经历了盐雪圣城和沙铁国度的事件后，我一度以为那一次的遭遇也是‘娑’的手笔，那家奇怪的咖啡厅，很有可能是‘娑’为了迷惑我们这些地球人所制造出的一个微型世界泡，但是现在想想，虽然‘娑’能在一定程度上支配世界泡的规则，但她却没办法对量子之海本身进行多少干涉。”
    符华沉吟了片刻：“你是说，那个突然把希儿给‘抓走’的存在，和刚刚对琪亚娜所放出的一击进行了回击的存在，同一种东西么？”
    “只是不负责任的猜测而已，毕竟，实在是很难想象，能够有什么维持着人性的存在，将量子之海的规则给渗透到了那种地步，身为羽渡尘的持有者，在‘娑’打开那扇通道的时候，你应该也察觉到了，那种将整个量子之海都填满到了甚至都要逸散出现实世界的意识波动了吧？”米丝忒琳淡淡地说，“而且，那个东西的样子，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正如同米丝忒琳所说的一样，在量子之海和本征世界之间的缝隙尚未消失的现在，在场的三人，甚至都能以肉眼观测到那突然迎击了琪亚娜的“存在”。
    那是一片扭曲的空间，尽管量子之海本身的景象就已经足够怪异和无序了，但哪怕是在量子之海这种混乱的维度中，那片球状的空间也依旧扭曲得相当鲜明，因为和其他混乱无序的空间相比起来，那片球状的空间，却在扭曲的同时呈现出了一种高度的统一性和稳定性。
    这对于量子之海这种折叠位面而言，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量子之海当中本应不该有所谓稳定的空间，不如说，在人类现有的三维以及四维的数学体系里，根本就没办法准确地描绘出量子之海的结构，可那片扭曲却又稳定的空间却又真实存在。
    它就像是一个“不动点”一样，静静地潜伏在量子之海的最底端，以一种符华她们甚至都无法理解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支配着量子之海的整片海域。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没人关心在不久之前还给她们带来很大麻烦的‘娑’了，和那个潜伏在量子之海最深处的玩意相比起来，‘娑’所持有的力量几乎可以用人畜无害来形容。
    符华沉思了片刻，不动声色地闭上了双眼，将意识沉入了身体内部。
    比起在这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向那个几乎一直在纵览着全局的后援寻求帮助。
    （苏，你能看到量子之海那边的动向么？）
    “……”
    片刻后，一个儒雅而又平和的嗓音，在符华的内心深处悄然响起。
    （他，是友非敌。）
    仅仅只是简单的五个字，符华的表情就立刻松懈了下来。
    她很清楚苏的性格，也已经对苏如今的强大有了基础概念，既然连苏都毫不迟疑地表示了那个潜伏在量子之海底部的存在并非是敌人，那也就意味着，无论那是什么东西，都绝无可能会对本征世界造成威胁。
    不过……
    （他？那片支配了量子之海的存在，是一个人类？）
    符华在内心深处有些惊愕地问。
    苏的声音，在符华的意识深处平静地回答着：
    （嗯，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所观察到的那个存在，与我如今所处的状况类似，虽已取得了超乎常理的力量与权能，但只能对你们所在的本征世界，进行十分有限的干涉。）
    （如果说，此刻的我，是一只正在不断升高、不停地远离着现实世界的“祈天灯”的话，那么，他就是那一根必须镇守在量子之海的海底，维系着其安稳与规律的“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听起来还真是可靠的描述，符华在内心深处想着。
    （既然那个存在……不，那个人对我们来说是友非敌的话，我们是不是能尝试着和那个人接触？）
    苏的声音平和地回答了符华的问题：
    （理论上来说，可以，但我并不建议你们那么做。）
    （为什么？）符华在内心深处反问。
    （……）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条意识通讯的彼端，符华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近似于无奈与窘迫的情绪。
    （那个人，对你们而言，确实是友非敌，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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