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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说了什么,永嘉往他们这头看看,就同她折返回了戏台处。
郑璞瑜两边看看,神色好奇地想过来。
陆执方挥挥手,示意他回去:“当真不认识?”
馥梨对上陆执方的眼神,慢慢低了头,“世子爷,婢子不是很舒服,想先回去了。”小娘子像一只斗败了的小狸奴,甩甩衣袖,灰溜溜夹着尾巴要退场。
陆执方脸色冷下来:“宴会未散,你就想走?”
馥梨盯着绣花鞋尖,她想过的,唐珠不会当面来男宾客这边同她讲话,要是落单碰见了,抵死不认就罢了,可她没想过陆执方会找来。
她不走,陆执方迈步走了。
馥梨衣袖上的飘带被他轻轻一拽,她脚步不情不愿地跟着他挪,“世子爷。”
陆执方头也未回:“你在哨所说过什么?好好当差,你见过哪家郎君赴宴,被婢女扔下先走的。”
馥梨无言,回到戏台处,《会真记》早落幕。
赏花、玩乐、看戏都罢了,宴会才正开场。
厅中铺汉白玉,中庭凿渠引水,修成细细的流水道,环绕回旋,可见翠叶团团,小鱼苗浮游而过。
梁上悬下碧青纱,正正隔开了男女宾客的位置。
郑璞瑜爱玩乐,但并非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场宴会办到尾声,高低得来个曲水流觞才尽兴。
他命侍女送来一座两掌长的木雕船,极为精巧,桅杆上系着显眼的红绸与金铃,“老规矩,一曲停罢,船到谁面前,就是谁了,作不出来的自罚一杯。”
教坊的琴姬预备弹奏。
陆执方抿了一口酒:“璞瑜这把可是独幽琴?”
郑璞瑜颔首。
“我试试手?”
“那当然好啊。”
郑璞瑜抚掌而笑,京中知道陆执方擅书棋,玩得近的人才知道他琴也弹得不错,就是少弹。
那琴架在东南角,馥梨正要跟陆执方去,桌底被他捏了一下手,“你坐在这,给我布菜。”
“世子爷要吃什么?”
“你尝了好吃,就放碟里。”
她便跪坐到了酒案后,低头给他切那炙烤羊肉。
陆执方赴宴,穿广袖深袍,此刻飘然若仙,修长十指抚在琴弦上,清越琴音如流水飘出。
郑璞瑜命人放下小船,顺水飘游。
满座人目光忘了看小船,都投向陆执方,他余光一瞥,小姑娘还在认真布菜,山药枣泥膏勺一口,好吃,夹两颗到碟子上,琵琶鸭腿切一块,好吃,摆一只到碟子上,慢慢地,冰裂纹圆碟上堆成小山。
陆执方无声勾唇。
一曲作罢,小船恰在唐珠酒案前。
唐珠是商贾家女子,结交永嘉郡主不过是机缘巧合,本不通诗词,只得端出落落大方。
“小女子未有诗兴,自罚一杯。”
酒杯空了,众人言笑一阵。
陆执方琴音继续,众人说得正兴起时,一曲再终,还是听到了唐珠面前。
唐珠脸色微变,笑了笑,“我再自罚一杯。”
郑璞瑜体贴,给女宾客都不是烈酒,而是甜蜜的果子酿酒。她却喝得脸上滚烫,坐立不安。
第三曲。
小船飘扬着红绸带子,经过她时,琴音静止时。
唐珠倏然抬眼,看向了抚琴的端雅身姿,陆执方只看他原先的酒案方向,似乎并未关注木舟花落谁家。一众宾客议论声渐渐起,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不出,咬着后槽牙,仰头将果子酒一饮而尽。
第四曲。
唐珠脸色僵硬,十指冰凉地接过了婢女递来的第四杯酒,嘴唇嗫嚅着,喝不下去。
若说陆执方故意为之,可是每一曲都恰是曲终才停止,并非生硬地戛然而止。
若说他不是故意,怎么会每次都停在她面前。
一曲两曲可推脱说无诗兴,四曲过后一字瘪不出来,不就是明里暗里显露自己是个草包。宴席间言笑晏晏的氛围散尽,人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脸上。
永嘉郡主看不下去了,搁下银箸直言:“十指长短不一,人也天生各有才。我这位友人才能不在诗词,敢问一声,可是得罪小陆大人了?”
郑璞瑜亦来打圆场:“九陵弹累了吧?歇歇。”
眼色投向了琴姬,要她去接替。
陆执方抚平了琴弦,却拒绝了琴姬接手。
他音色清朗,语气平静:“天下目不识丁有大能者,数不胜数。人不知诗礼不为耻,人不知人礼才危殆。”眼下之意,指唐珠不知礼数,不辩是非。
永嘉郡主迟疑着回头,不知唐珠如何得罪了陆执方,唐珠却自知,脸色涨得通红起身,“先前一事,是我言行失礼,冒犯了陆公子府上的人,在此赔罪。”
她将攥在手里那第四杯酒喝了,仓促离去,一句告辞都说不出口。若不道歉,往后她恐怕难再参加像今日这样的交际宴饮。
陆执方未看唐珠。
他看向馥梨,少女从堆得像小山的圆碟上抬首,手握着银箸,眸光微微,亦看向了他的方向。
陆执方手指再抚弦。
“璞瑜今日办春日宴,但求人人和乐赏春光。我替璞瑜弹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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