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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豆说连理是为她好。
“你也不想想,你天天闹着要找你师父她们,真的找到了,你又看都不看就跑回来,陈公公会怎么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会不会觉得白替你操心?白带你来了?别说什么她们养了别的孩子,她们就是生了别的孩子不也还是你师父嘛?
我要是你,我就带着东西大大方方进去看看她们,哪怕坐一会儿就走也是那个意思,你扭头就跑这算什么?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谁还能惯着你哄着你不成?
你自己不也说了,你师父她们对你很好,那你还有什么好奢求的?总不能让她们这一辈子就围着你一个转吧,你是徒弟,又不是闺女,再说,你有那么好嘛?”
芸豆摊摊手,显然她是觉得没有,不过这很公平,小孩也总觉得她不如歪丫,只是没有说出来。
芸豆还没说完呢,她翻了个白眼又道:“别总觉得自己很委屈,你的运气算是好的了,咱们府上有多少想见家人一面都难你知道嘛?”
“不知道,”小孩摇摇头,“但那不关我的事。”
芸豆被她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甩手道:“不爱听算了,我还懒得给你讲呢,反正她们要是我亲近的长辈,我什么都不会走到门口又跑掉的,这叫她们知道了得多伤心呀,真是白瞎她们对你那份心了。”
芸豆一直觉得刘家那对养父母很不错,不说别的至少有钱,小孩要是乖乖听话,何至于要给人当丫鬟。
她是没有办法,出生就是奴才命,小孩呢?纯粹是自己作的。
如果她是小孩绝不会把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
芸豆有时说话也会附和着小孩,但偶尔,就像是今天,她心情不好的话,就会露出一些不屑的样子来,说话也会难听起来。
但她们仍然是好朋友。
两个人互相不搭理,到了晚上芸豆说:“哎,你要不要去吃饭。”
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小孩就起来了:“去。”
饭总归是要吃的。
回来时见到了连理身边的狗娃,他给小孩带了个罐子。
“师太们给你的,她们说你爱吃。”
小孩接过来抱在怀里打开看,是一罐蜜饯。
这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每年八、九月山上的果子熟了,就要摘下来,大半送给山上的施主善信,小半做成干果蜜饯吃,如果留的少了,过年前就吃完,她就打着滚在地上哭,打一顿才会好。
不过为这个哭的时候很少,师父她们总会多给她留一些,做成的蜜饯她们吃不怎么吃的,很麻烦还要费许多的糖。
做完后,她们就把盛着蜜饯的罐子放到地窖的架子上,每次给她吃一点,她不太懂事时,总以为罐子里甜甜的果子是吃不完的。
毕竟那罐子那么大,比她的头还大……
后来她越大那罐子反而越小了。
直到此刻,手里的罐子就那么小小圆圆的一坛,像杂货铺成罐的腐乳。
里头的蜜饯只装满了一半。
狗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本来是有一整坛的,师太们特意给你做的,可弟弟妹妹们太馋了,老是偷偷摸摸的吃,发现时只剩下这么多了。
他们没有坏心思就是不懂事,管不住那张嘴,这是他们给你赔罪的礼物。”
他从怀里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鸡毛毽子、小石头、树叶、一颗核桃、一条褪色的红绳拴着小小的桃木剑……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不许把那东西拿进来!”
是邱心在说话。
狗娃听不到,他信誓旦旦的说:今天我没来得及,明个我再去买一坛赔给你。”
“不用了,这些你拿去还给他们吧,我知道,他们不是有意的,我小时候也爱偷吃。”
所以蜜饯的坛子只能放在地窖里。
师父她们从来都不指望一个小小的孩子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看一眼就知道了,她不行的,一见好吃的口水能流那么老长,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能跟人屁股后头团团转,一个错眼的工夫,那爪子就伸进罐子里了。
吃的满身都是糖渍,像小熊似的,抱着罐子舔爪子。
小孩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反正每次师父她们说起来都会哈哈大笑。
她就一直坚信自己小时候很可爱,不过……后来知道美丑了,看看自己的样子,她就心想自己那时候或许只是好笑。
再后来就是现在,她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做所有的孩子都会做的事情。
人家一片好意,她应该更热情一点儿,至少要笑一笑,可小孩不喜欢狗娃,也不喜欢那些小孩,她笑不出来,只是近乎冷漠的抱着蜜饯罐子回屋去了。
芸豆知道他是跟在连理身边的,生怕得罪了人赶紧笑了笑说:“别介意,她就是那个德行,老没个笑模样,公公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狗娃摇摇头,把东西收起来,也一声不吭的走了。
芸豆:“有空常来坐呀。”
她挥挥手,回屋便叹了一口气。
但也没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呢,这种事别人说的再多也没用。
她收拾了下,躺着睡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小孩已经没影了,给她留了字条:【我去看师父她们了,晚些回来,不用给我留早饭。】
“呼!她可算是想通了。”芸豆霎时间松了一口气,小孩要是老别着劲儿,她还真怕会惹陈公公他们不高兴呢。
芸豆把字条扔了,拿起大扫把哗啦哗啦的扫起了院子,格外殷勤的四处收拾,给陈典膳端茶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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