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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有感觉?”裴厌辞歪了歪脑袋,头有点重,干脆把脸颊在他冰凉的大腿上,好奇地看着他。
棠溪追摇摇头。
但他很开心……
裴厌辞头一回见他懵懵的,有点可爱,低头重新要去咬,身子被人一捞,带到了身前。
“够了。”棠溪追搂住人,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喑哑。
“不喜欢?”
“你不必这样。”他闭了闭眼,“脏。”。
“嗯,我知道。”那是他命贱,所以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但你不必这样。”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局促的鼻音。
裴厌辞被棠溪追抱在怀里,看不到任何表情。
但他知道,他哭了。
悄无声息地啜泣着,可能连脸上的表情还和往常一般。
此刻挣脱的话,棠溪追一定会顺着他的意。
他假装没听到,犹豫了下,手臂环住他的腰身,用前所未有的力度,将他抱紧。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他们相拥在一起,四肢互相纠缠,心满意足地睡去。
————
第二日早晨,裴厌辞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他伸了个懒腰,穿好裤子,随意找了件长袍穿上,打着呵欠出门。
无疏刚好匆匆忙忙拿着胡麻饼出来,“大哥,我先去国子监了,今早有许大儒的课,我可不能错过。”
“好。”裴厌辞唤来小厮给他打盆洗脸水,琢磨着要不要干脆让无疏直接入学算了,这样一直旁听算怎么个事儿。
或者等等,年后就会用新规招新,到时候无疏的家世问题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这样会不会有风险,无疏和一群男监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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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谋皇X猎宦》 110-120(第2/18页)
的时间可就多了?
还未思考更深,就听到无疏在门口叫了一声“王大哥”。
接着,他就听到王灵澈在问他的下落,没多会儿人就进来了。
见到人,他先规规矩矩地躬身行了个礼,“厌辞贤弟,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
“哦?”裴厌辞看看左右,“进我屋说。”
仆从已经将洗漱的水打来了,两人这段时间相处也算熟了,直接洗漱起来。
王灵澈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丝咸腥味,同位男人,怎么可能不晓得,不由有些尴尬。想到人家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不是跟自己一样,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不由释然。
“扼鹭监那个督主,似乎不想让人窥探到他从前的身世。”王灵澈小声道。
“你王家身为世家,害怕一个没根儿的了?”裴厌辞用杨柳枝做成的细刷蘸了盐,将牙齿里外刷了一遍,吐了嘴里唾沫,道。
“那自是不怕的,”王灵澈对官场不熟,只闻其名,未曾见过扼鹭监的残虐手段,“我是怕你万一被他知道了,他对你下手。王家会护我,可不会护你。”
“你只管说。”裴厌辞低头拿茶水漱口。
“棠溪是西北一带的姓氏,之前因着与西域有商贸往来,那边人也算富庶。后来战乱,大熙抢了那一片的州府,大部分人归为大熙人,一部分人在战败后就拖家带口南下,继续当大宇人,扼鹭监阉人一家就是后者。”
王灵澈道:“他们祖上也算富庶,变卖祖产南下后,日子变得紧俏不少,但好好经营的话,咱们大宇户户都过着好日子,他们不可能混的差。可惜他爹是个混不吝的,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在阉人还小的时候就将祖上那点薄产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家里养着的三四房小妾,全都是给他出气用的,听说那阉人小时候也跟着被打得很惨。”
“他叫棠溪追,再不济,你可以叫他督公,或者九千岁。”裴厌辞重重地放下茶碗。
王灵澈不知他为何这样说,还是改了口,“后来,九千岁的爹不知从哪个狐朋狗友那听说,入宫后的内侍有朝一日发达了,为了死后能进祖坟,能接济自己本家不少,到时候只管狮子大开口地收钱。于是他就把九千岁绑了,卖进宫里。不过也有一说是他把九千岁迷晕了,等九千岁醒来时,下面已经不见,人已经在宫里了。”
“他娘呢?就不管他?”好歹是个男丁,又不是甚穷苦得活不下去的人家,怎么会容许别人作践自己孩子。
“他娘是个西域舞姬,在他进宫前被他爹勒死了。”王灵澈摇摇头,竖起手掌念了句佛偈,“这样的人,最后被九千岁亲手杀了,也算一报还一报。”
裴厌辞拧了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擦了几下。
相似的故事他在别人身上听过千百回,可独独放在棠溪追身上,他心里堵堵的,有些触动。
因为是他,所以不同。
“此事,别再跟第三人讲,今日之后,你也忘了吧,知道么?”裴厌辞小声吩咐道。
半晌听不见答话,他扭头一看,王灵澈正盯着自己的脖子傻愣愣地瞧着。
他忙将领口往上提了提,清了清喉咙。
王灵澈这才回神,“啊?好。”
再看裴厌辞那张脸,眸子潋滟生光,眼尾还带着一抹残红,嘴唇也嫣红水润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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