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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投来漠漠的目光。
他的容貌依旧年轻,白衣如雪飘飞,如闲云野鹤孤绝。他垂在脸庞两侧的长发,却染上丝缕霜白。
这如同一个不祥的预言。
“别崖,为师来看看你。”谢衍的声音有些温柔缥缈,像是捉不住的风。
殷无极的呼吸都迟滞了,他尚且惶然:
谢云霁怎么会老呢?
他明明是圣中之圣,他不会老的!
“……我忘了,于你而言,为师不过闲人而已。”
白衣圣人伸出一指,点在他眉心,留下朱砂的痕迹,垂眸道:“莫思,勿念,不梦闲人。”
殷无极陡然惊醒,他起身,才发现自己在袖里乾坤藏了许久的信纸,竟是不知何时解除了术法,层层叠叠覆在他的身上。
这是以他人生为蓝本,写下的千年长诗。
谢衍不知何时坐在他的身侧,正一张张翻看他的诗文与长信。
“原来,帝尊非是不写信,而是写了不寄出。”
谢衍展开一封烫金纸笺,上面写着他痴狂的爱语,狂妄,悖乱,痴念,几度删减,又折痕几道,作为废稿藏在了袖中,此时才意外呈现在他面前。
殷无极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他垂眸,轻声埋怨:“这只是意外,明明藏的好,袖里乾坤……怎么失效了?”
魔宫里,他为了青史避嫌,所以不留半点与谢衍有关的字迹,所以时时带在身边,藏的极深。
他本以为袖里乾坤足够安全了,谢衍又不会贸然翻动他随身的东西。
谁料到,这术法不知何时在梦中解除了,无数信纸差点把他给埋在里面,更是把心思全部卖给了师尊。一点也没剩下。
谢衍抬眸,想起禁制波动时的情形,似笑非笑:“你在梦里魔气波动异常,吾自然要陪伴身侧,防止你出现意外。”
谢衍性子霸道,并没有不能看信的自觉。
何况,这些信的落款,写的都是他的名字,既是他的,为何不能看?
“还有你成尊之前的信……这是什么,遗书?”
谢衍恼了,“当初,快要渡天劫了,却不写信给我,是早就备好了遗书?帝尊可真是任性,反复无常……”
殷无极久违地找回了挨训的感觉,讷讷不语。
谢衍又翻出一张,还没来得及细看,殷无极却凑上去,撩起他一缕鬓边的长发,细细揉搓着,确认没有一根白发。
梦里谢衍两鬓霜白的样子,好似确实是个梦。
“真的是个梦啊。”他才松了口气。
殷无极的思绪从那看不见出口的漆黑巷道里走出来。流离不定的魂魄依偎在尚且年轻的师尊身边。
他终于寻到几分实感,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尖,试图用手遮掩那些信笺,无奈道:“圣人不要再看了,丢人。这等黑历史,且让本座烧了吧。”
“帝尊明明是魔道至尊,怎么自比思妇,还作些怨词,用些相思红豆的典故。”
谢衍搁下纸笺,唇角微弯,笑了,“……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帝尊是思乡,还是思我?”
殷无极没回谢衍,只是唇覆上去,哀求似的碰了碰他凛然的唇线,好似封缄。
百家论道的盛会拉开帷幕,首日,谢衍必须列席。
盛会忙碌,尚贤山庄里的墨家弟子被抽调许多,奔赴盛会现场维持秩序。
殷无极的身份是凡人,不涉仙门事务。他化身少女姿容,身着绯红金丝碎花彩凤长裙,披着月白色的外裳,像是往常一样走在空荡的山庄里。
忽然,他敏锐地察觉出了些许异样,神识无声地外放,好似在找寻哪里不对劲。
越是无风无波,背后却是惊涛骇浪。
殷无极转身,看向尚贤山庄四壁浮现出的厉鬼踪迹,神情冷峻,笑容不达眼底。
还披着少女伪装的殷无极轻盈地落在假山石上,看着地面化为赤红泥沼,如同俯瞰着血池地狱。
魔君好似找回了当年在鬼界山庄里扮猪吃老虎的过去,他甚至还拎着裙角,轻抚着长发,微笑道:“你们,是来找本座索命的吗?”
尚贤山庄好似被笼罩在奇异的颠倒空间里,天际不断开出旋涡似的门扉,接连不断地钻出厉鬼。
好似融在一处的厉鬼们发出嘶吼,没有回答他,只是在血池泥淖中沉浮。
同时,正在百家论道现场的谢衍,也在同时抬头望着变化的天色,神色微微沉下。
他轻拂袖摆,落在他手中的法宝“鬼门关”一阵炽热,那是来自鬼界阎罗王无间的急信。
“方才,轮回异动,枉死城鬼门大开!本王发觉不对,立即封住枉死城,但这次鬼门开的不寻常,仅吾一人,从鬼界这边只能缩小缺口,无法彻底封住鬼门,还需圣人从人间协助。”
“另外,这次鬼门开启的地点,就在近日举办百家论道的长临城内!”
这世上的确有通过献祭打开鬼门的邪法。但这种术法只能把生人拖到鬼界,而非把万鬼放到人间。
就在这个节骨眼,鬼界枉死城的鬼门突然失控,甚至还把通道开在了长临城内。
但凡是“巧合”,背后必有天命的操纵。
谢衍拂衣起身,冷笑一声,看向不知何时漆黑的天穹,神情幽暗冰冷。
“圣人,这是?”墨非本是用心筹备许久,此时见到突然出现异象,他心里颇为打鼓,忙问道。
“出了些小问题。”谢衍执着山海剑,平淡道,“枉死城鬼门失控,把厉鬼放进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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