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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鼻子,咧嘴笑道:“好酒。”
这些时日,萧珩虽然独自呆在府邸吃喝玩乐,但他相当注意入口的食水,都是自己亲手烹制,来历不明的碰也不碰。
“你可以拒绝。”将夜声音清冽。
“怎么拒绝?”萧珩倒酒,神情颇为无所谓,漫不经心地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就是这酒带毒,你也得盯着我喝下去吧。小猫儿,不为难你。”
“……”
“再说,陛下要我的命,合该直接提剑来见我,砍我脑袋,何必指望这一壶酒?”
萧珩一转杯盏,仰起脖颈,将陈酿饮尽,大笑道:“倘若这一壶酒,就能让老子穿肠肚烂,那老子只好认了。”
“且当……我识错了君王,白来世上走一遭。”
将夜身形笔直,坐在他对面。他沉默着,见年长的将军一杯接着一杯,将酒壶倒了个空。
陈酿烧喉,本该千杯不醉的将军,只觉头颅沉重。
待到扫空最后一杯酒时,萧珩已经意识模糊,看着面前俊美凛冽的白袍男人,只觉得一切都虚晃,如同梦境。
“人生大梦啊……”
萧珩想要站起身,却觉身体沉重,脚下虚浮,头颅如针刺般欲裂。他连思考都吃力,好似意识在渐渐流失,却依旧笑着。
“转达陛下。”
“这一辈子,萧珩背主无数,声名狼藉。但是,当年启明城中,承他一诺,必践终生。”
“萧重明,从未负君。”
酒过三巡,天地颠倒,白袍刺客俊美的容颜也在模糊。
在战场上未曾倒下的将军,在斑斓陆离的光影中向后仰倒,阖上了他宛如鹰视狼顾的眼睛。
“该去复命了。”
将夜将他平放在书房的矮榻上,看着倒下的将军,神情是不起波澜的水,分外平静。
白袍男人的背后,明月正在迅速染上血色,月华猖狂地盛放。他拉上兜帽,微微低头,自语道:“睡吧,在这个阴谋之夜。”
将夜离去后不久,书房的屏风后,站上了数个侍女的背影。
她们向两侧让开,一名雪色散花长裙,墨发垂腰的女子静静立在那里,走向平躺在矮榻上的将军。
“楼主。”侍女们唤她,向她行礼。
“退下吧,封锁将军府,如再有入侵者,杀了。”她这样淡淡地命令道。
凤流霜的性格本就如霜雪冷厉,但是目光落在萧珩身上时,出现了些许复杂的情绪。
侍女们悄无声息地离去。
窗边月色泼入书房内,光影横渡,床榻上沉睡不醒的男人面容亦是半面明,半面暗。
凤流霜似乎并不着急,她在他床边坐了一会,似乎是在欣赏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无法反抗的时刻。
从启明城时期起,萧珩就显得格格不入。他当初以大乘魔王的身份到来,名义是投靠,实则是联盟。
后来的启明城之战后,他与原先的启明城一党全然疏离,相见也不过是同僚,不再深交。
如此三百余年,争端早就磋磨了早期的情谊。或许,他与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情谊。
“有人视你为眼中钉。”女子平静地从袖中抽出匕首,寒光凛冽,锋刃在他的胸膛轻轻划过。
“在今夜睡去,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她轻启朱唇,道,“感谢我吧,将军,这是在救你一命。”
说罢,她反手,将匕首刺入男人的胸膛。
鲜血飞溅,染上她覆面的白纱。
第356章 君臣嫌隙
九重天魔宫举火时, 血月正高悬。
直属于帝尊的魔兵披坚执锐,举着火把,成队列疾步穿过宫城道, 兵戈在墙上落下狰狞的影。
见微殿内, 妄图替萧珩说情的左相陆机,今夜被帝王扣在了身侧,为他研墨拟旨。
“陛下……”听着殷无极一句句说出旨意,负责誊抄的陆机越发心惊肉跳,“这清单的牵扯范围,实在是太广了……您真的要这样做?”
陆机当然能够听见殿外穿梭的魔兵匆匆的脚步声,结合手中拟定的旨意,他就能将今夜的局面猜个七七八八了。
陛下在拉清单。
在他还未归来时, 将夜早就准备好了一份名单。
这一份名单, 涉及的并不止君王风波海遇刺案,而是向前倒查, 将与过往贪腐、越权等案件有关的群臣一并发落。
不如说, 殷无极正在拿自己遇刺为借口,借机清洗冗余臃肿的魔宫内部。刺杀是他发难的借口, 是悖逆的臣子递给君王的一把锋利的刀。
若是平时, 臣子一些不太严重的过错, 都会被心照不宣地粉饰。君王看似不知情,实则只是按而不发。如今, 殷无极不吝将刀刃对准他不够安分的臣子, 将总账一口气算清。
陆机润笔,心中戚戚:“……从中央禁军、地方将官、皇商与大魔氏族,您全要株连下狱,这样大手笔, 魔宫动荡之下,恐怕要瘫痪好一阵子……”
殷无极本是背对着陆机念旨意,听到他此言,似笑非笑道:“若是离了这些蠢货,魔宫会瘫痪,那就瘫痪吧。”
“他们怕是把自己想象的太重要了,觉得这个位置,缺了自己就无法运作。可在本座看来,谁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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