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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说过她用心做的图册,要把它派上更大的用处,寻回来第一时间就安排了。应允她能够好好当差,不再有似是而非的接触,也确实是这样践行的。
馥梨捉去了笔尖的一根浮毛,重新埋首纸墨。
这日晨间,晴光璀璨,春风暄软。
大理寺左寺的画室里,画师老樊终于见到了这个画出惟妙惟肖婴童神态的闺中女郎,“哟,小陆大人没骗我,还真是个女子啊。”荆芥送来的姑娘头戴帷帽,身穿青碧衫子配素色裙,清雅利落。
她翻开帷帽白纱,露出一双妙目,“樊画师。”
“比我闺女还小。”老樊啧啧称奇。
馥梨将随身携带的图册交给他,老樊快速翻阅,眼睛越来越亮,嘴里念念有词,“不错,就是这个路数,大理寺还有更详细的类目,我给你参考。”
他从身后架子抽出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图册,砸在她面前的红木酸枝大画桌上,熟练翻找起来,“你看这页,还有这页……这些都是你图册可以再补充的,目录编撰方式还能再详细些。”
馥梨一边听,一边细细记录下来。
画桌上笔墨纸砚和颜彩一应俱全。
支摘窗大开,屋内敞亮,老樊面露期待看着她,就差把笔递上了。馥梨弯唇,将袖子微挽起,在纸上落了墨。老樊正看出些运笔的门道来,有录事跑来:“樊画师,快,去讯问室做个画像。”
老樊刚复职没多久,还记得上次在讯问室被袭击的阴影,“你再找两个人来陪我,我才去。”
“都忙着呢,小薛凑数。”录事把画师里另一个年轻画师也拉上了,转眼画室里就剩下馥梨一人。
馥梨画得投入,鼻尖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沉水香,继而,白净画纸上投落了一道熟悉的剪影。
她慢慢抬眸,看见陆执方隔窗看她。
青年郎君神清骨秀,风致楚楚,穿着官袍总让人觉得不敢靠近,何况此处还是氛围肃穆的大理寺。
她默默改了口:“陆大人。”
陆执方语气淡然,公事公办:“你身后有个架子,编号乙零肆漆壹的画像,替我取来。”
馥梨搁笔,找到那画像,从窗外给他递过去。
陆执方接过就走了。
她再拾笔,纸面上多了一包东西,软烟罗的帕子四角扎了个结,拆开来,是几枚香气浓郁的桃酥,像是刚出炉的,还带着温热,一捏就酥酥地碎开来。
画册增补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事情。
馥梨画到申时过半,就跟着荆芥的马车回府了,路上经过东市,她推开车门:“荆芥小哥,劳烦你在前头绣品店停一停,我买根丝线就走。”木樨叮嘱她重新编梅花络子,府里绣娘说那种丝线正好用完了。
荆芥一看店内,挨挨挤挤,尽是袅娜女郎。
“我就在外头等,不同你进去了。”
“成,我很快就出来。”
馥梨跳下车,手里拿着旧络子,进店里就去柜台找了店家,“掌柜的,要这种银光缎的线,有吗?”
店家很快给她找来:“姑娘看可是这种?”
馥梨挑开了帷帽纱帘,细细比对,察觉柜台除了店家,还有一道视线牢牢黏在她脸上。她抬眸去看,对上了一双闪烁惊异之色的丹凤眼。女郎一双柳叶吊梢眉高高挑起,就要越过一众女客朝她走过来。
店内人声嗡嗡,夹杂着伙计眉飞色舞的介绍。
女郎启唇喊她,两个字的声音淹没在杂音里。
馥梨没应,拉下帷帽面纱,碎银拍在柜台,一把取过了店家手中那捆线,朝着另一个方跑出店门。
她飞快跳上马车,荆芥连脚凳都没来得及放好。
“荆芥小哥,我买好了!”
荆芥愣愣收回了脚凳:“哎,好。”
“晚了坊门堵得厉害,快些回去吧,快些。”她语气急切,竟然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荆芥连忙道:“这就走!”
缰绳扬起,轮毂滚动,在石板路上碾出细细碎碎的声音,与东市的喧闹繁华融混在一起。
荆芥驾车转向,侧头见绣品店追出来个左顾右盼的杏裙女郎,忽而把眸光凝向了他的方向。
馥梨直至回到了镇国公府,才回过神来。
低头看,掌心全是太过紧张掐出来的月牙印,连背上都不自觉出了一层薄汗,黏黏地有些难受。
她吐出一口浊气,换了身衣裳,解开那捆银光缎的丝线,低头对着原样络子编织,时不时就数数经纬把搭错的拆了重编,用了许久功夫才编好。
看看天色,或许还赶得及。
她推开陆执方寝屋的门,把络子放在外间檀木案上,正正摆在茶具旁。这样,世子肯定能看见。
她退开一步。
屋门推开,陆执方手提双梁官帽,同荆芥走进来,两人目光都往她身上去,话音不约而同停了。
“世子爷。”
“怎么在这?”
“婢子来送这个。”
馥梨指了指案上。
陆执方似乎才想起来,挥手示意荆芥先出去,从抽屉里摸出他那块玉佩,“帮忙系上。”
馥梨捧着那玉佩,坐到一旁,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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