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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的是，你不愿意谈这些的原因……是不能说吗？”

    “是。”

    飞霄点头，有些歉疚地看着面前的爱人：“我很抱歉……但是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只是不是现在。”

    “……这样啊。”

    丹鹤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不谈这些……就不谈这些吧……你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

    “还没有。”实际上已经决定了。

    椒丘他们会在明天一大早就来匹诺康尼接自己，但是还是不要告诉师兄的比较好。

    ……不仅仅是师兄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师兄。

    但是她得走了，冲锋在最前面的曜青仙舟不能长时间没有将军坐镇。

    不过也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在罗浮仙舟的演武仪典里重逢。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师兄——无论是她还是他的身份，亦或是自己对他这些年以来的所有思念与情意……

    她都会告诉他，一点不剩。

    恋爱不仅仅只有欲望，还有灵魂与心灵的沟通与契合——

    隐瞒所有并不是飞霄所想做的事，若非帝弓下令，飞霄甚至可能在之前见到师兄第一面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地把人绑回去，然后对师兄说个三天三夜自己究竟有多喜欢、多想念他。

    “如果你要走的话，记得喊我，至少……让我送一下你。”

    丹鹤的声音很轻，也很软。

    “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难过。”

    丹鹤慢慢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声音小小的，像是个被大人丢弃的孩子，尾巴和呆毛都完全耷拉了下来，仿佛有朵即将降雨的小乌云在头顶汇聚：“不过我也不是特别难过啦……毕竟我知道，这不是永别……

    “宇宙辽阔、开拓不止，只要我们都还活着，那么未来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但是……我不想你走……”

    “……”

    飞霄没有说话。

    道歉在这个时候显得很苍白无力——而且有的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呜……”

    丹鹤把自己团成一团，试图用最外面那些看不见的竖起尖刺来保护自己。

    飞霄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沉默地拥抱住丹鹤，将他的头倚靠在自己怀里。

    “对不起。”

    “……”

    飞霄亲吻着他的额头，声音有点哽咽：“但是我保证……我保证我们会再见面……所以亲爱的，请你再等等，再等等……

    “不要难过，也不要哭……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一定会告诉你的——那些你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一切……”

    丹鹤没有哭。

    他只是很难过。

    难过到极点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他只是有点呆滞地将头埋在飞霄的胸口里，一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领，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抱着。

    飞霄爱怜地抚摸着怀里爱人的银色长发，低声哄他：“睡吧……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之后……什么悲伤痛苦都会忘记的……”

    真的吗……

    真的……会忘记吗……

    不……忘不了的……他会记住的……

    因为他丹鹤……心眼可是很小的啊……

    丹鹤再度感受到了困意袭来。

    他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手却抓着飞霄的衣服越来越紧。

    仿佛预见到了什么一般，他死死抓住了飞霄的衣服，生怕再一睁眼人就消失不见。

    幸好早有先见之明……让椒师傅带了件新外套过来。

    这样就算是师兄死死抓住自己的外套都没有用，她完全可以脱掉外套换一件。

    虽然趁着人睡着了不告而别很残忍，尤其是对丹鹤这种看似冷淡实际上对一切情感看的都很重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自己的行为无异于在人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防上狠狠地割肉。

    但是还是不要当面离别的比较好——万一师兄舍不得自己离开吵着闹着要和自己一起走怎么办？万一自己舍不得师兄甚至敢违逆帝弓谕旨该怎么办？

    ……飞霄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了。

    害怕见到师兄悲伤的模样，害怕自己会心软，害怕自己会真的选择留下来。

    压抑了几十年的情感于一朝喷涌而出，飞霄也不知道自己会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还是不要告别了。

    再过段时间的演武仪典……他们也还会见面的。

    再等等……再等等。

    再等等就好了。

    所以等到丹鹤再醒来时，怀抱里就只剩下了一件外套——是飞霄穿着的外套。

    房间里所有与她有关的气息与物品全都消失了。

    丹鹤慢慢地坐了起来，有点呆滞地挠了挠头。

    “啊，走了呀。”

    就这样……走了。

    甚至没有好好的说一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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