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15章 夜半黑衣人  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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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刑的是个沉默的男人,脸上带着半张陈旧的皮制面罩,只露出一双死水般的眼睛和紧抿的嘴唇。他挽着鞭子,那鞭子黑黢黢的,油亮中泛着暗红,梢头分叉,像毒蛇的信子。

    没有废话,鞭影骤然撕裂寒冷的空气。

    “啪!”

    第一声脆响炸开,少年白皙的后背上瞬间皮开肉绽,一道血痕高高肿起。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啪!”

    “啪!”

    “啪!”

    一鞭,接着一鞭。节奏稳定,力量冷酷。

    惨叫声很快变了调,成了嗬嗬的漏气声,混合着哭嚎和求饶,然后是彻底的呜咽。

    血点飞溅开来,有些落在最前面人的脸上,温热粘腻,激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和干呕。

    这些京城来的人站着,被迫看着。看着那后背从白皙到血红,到血肉模糊,再到几乎看不见一块好肉。

    最初那点同病相怜的愤怒,像被浇了冰水的火苗,嗤啦一声,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绝望的白汽。

    先前还像一群被惹怒的公鸡、暗自不服的他们,此刻一个个缩起了脖子,脸色惨白如纸,眼神躲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去。

    鹌鹑,对,就是一群吓破了胆的鹌鹑。

    没有人想客死他乡,烂在这苦寒之地的泥泞里,变成一根无人认领的枯骨。

    鞭刑结束。桩子上的人软软垂着头,不知是死是活,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空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更深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被驱赶着,重新拾起工具,走向矿坑,走向粪堆,走向永无止境的苦役。没有人说话。

    愤怒死了,那点可怜的骄纵也死了。只剩下麻木。挥镐,刨地,搬运。疼痛的身体和冻结的灵魂分开,一个在承受,另一个飘在高处,冷漠地看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熬过去,黯淡无光,只有苦役、冻馁和随时降临的鞭挞威胁。

    直到某个深夜。

    北境的夜极冷,风声像鬼嚎。他们挤在四处漏风的破营房里,浑身酸痛得像散了架,却因为极度疲惫和寒冷,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有人推了另一人。

    那个人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看到一张脸。是那个行刑者。

    他不知何时进来的,无声无息,像一道幽灵。他脸上那半张皮罩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阴森。

    他示意少年出去。

    心脏猛地一缩,恐惧攥紧了。白日里那血肉模糊的景象瞬间撞回脑海。他犯了什么事?要私下用刑?冷汗瞬间浸透内衫。少年不敢反抗,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跟着他走出营房,走到背风的角落,远离那些粗糙的鼾声和呻吟。

    雪地反射着惨淡的星光,四周只有风刮过荒原的呜咽。

    他停下,转过身,那双露在面罩外的眼睛在暗夜里盯着少年,没有任何温度。

    少年屏住呼吸,等待审判。

    他却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沙哑得像是碎冰摩擦,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你父亲当年在我脸上烙下奴隶印时,笑得比你现在嚣张多了——”

    时间骤然凝固。风雪声似乎都远了。

    被带出来的人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父亲?奴隶印?

    他死死盯着少年的反应,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猛地翻涌起我无法理解的、积压了无数年的剧烈情绪,仇恨、痛苦、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然后,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那句彻底将少年击穿的话:“少爷,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少年僵在原地,风雪好像瞬间停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面罩上方那双眼睛,和那句话在少年耳边嗡嗡作响。父亲?他怎么死的?

    心脏在肋骨下狂跳,撞得生疼,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少年只能瞪着他,血液好像冻住又在下一秒沸腾。

    他似乎并不需要少年的回答。少年的反应本身就在他预料之中。他朝少年逼近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了我。浓重的血腥味和皮革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混合着北境寒风都无法吹散的陈旧汗臭。

    “很意外?”他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爬过冻土,“你以为季永年——曾经的征北将军,大名鼎鼎的武威侯,真是战死沙场?呵。”

    那一声“呵”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冰寒。

    少年父亲的名字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记忆里那个威严、总是穿着华贵常服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行刑者,怎么可能有交集?

    “你…你胡说什么!”少年终于挤出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父亲是英雄!是为国捐躯!”

    “英雄?”他猛地抬手,少年以为他要打他,吓得缩紧脖子。

    但他只是用那只戴着手套、沾着永远洗不干净血污的手,指向自己脸上那半张皮罩,“英雄会把这个,烙在一个俘虏脸上?只因为他拒绝像条狗一样爬过去舔你父亲的靴子?”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白色的哈气急促地喷在寒冷的空气里,那双死水般的眼睛终于裂开缝隙,露出底下翻滚的、几乎要焚烧一切的岩浆。

    “那年冬天,比现在还冷。我们村子被你们侯爷的‘大军’当成了蛮族的据点,杀光了能拿动刀的男人,剩下的……女人,孩子,成了战利品。我那年十六,只是想把受伤的阿姆藏起来。”

    他的声音扭曲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碎再吐出来,“你父亲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亮得晃眼的盔甲,就站在那儿看着。他看着他的兵拖走我的姐妹,看着他们放火烧掉我们的粮食和帐篷。”

    少年浑身发冷,想反驳,想说这是污蔑,但父亲麾下军队纪律严明……可那些模糊的、被刻意遗忘的传闻此刻却幽灵般浮现。

    少年唇动了动,想为自己的父亲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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