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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卫崇以为此“役”终于过去,也伸出手来,觍着脸要帮忙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又开口。
“那这回就不必劳烦司隶校尉去查了,朕直接告诉你,今日,朕也要去南宫——”她又顿了顿,重新措辞道,
“——朕也要宿在南宫。”
说完这句话,仿佛方才心头的什么酸涩什么酥麻都已一吐而尽,徐鸯猛地又缓了口气,才笑笑,看着呆住的卫崇。
“你若无事,先退下吧。”
在那安静的夜中仔细捋过一遍,徐鸯才发觉了这个计划中不对劲的那个地方。
徐温带卫崇南下,当然不是为了隐姓埋名,让卫崇在军中吃上十年的苦,最后回京看着徐鸯高坐明堂的。
——他应当在离京后,稳定局势后,便振臂高呼!
尤其是皇帝被朱津杀了,徐鸯这个“假太子”登基之后。
不论是募兵反攻洛阳,还是就在淮扬一带重新建立一个小朝廷,都是可行的。
只有这样,卫崇这个被他救出京的太子才有用!只有这样,朱津攻取洛阳,又杀了皇帝,如此费尽心思做的这一系列事,才会落了空!
没有皇帝,洛阳也不过是座城墙稍高一些的城罢了。
多么漂亮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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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挟狸猫以令诸侯》 24-30(第2/18页)
!
但徐温没有。且并不是以往那样,近乎于嫁夫随夫的心,而是要像她稳住孙节,稳住王琬,那样的“赤诚”。
“逼”这一个字,其实并不能全然概括她对聂永的歉疚,但她依然选择了这样的说法,为的就是不那么惊到聂姜。
也许是她有些太托大了,她确实不曾想到,聂姜竟会沉默……竟会不接她的话。
徐鸯有一瞬的迷茫。很快,郭茂得了允诺,大喜告辞——虽然以他那冷硬得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而言,这大喜也不过是些许微笑罢了——殿中顿时只剩卫崇一个,磨磨蹭蹭。
徐鸯眼皮不必抬就知道他又有话要问。
在孙节用目光赶人之前,她宽容地开口:
“徐将军且留下吧。”
闻言,卫崇得意地朝着孙节呲了呲牙,才又上前几步,朝她行礼。
“……有事就问。”徐鸯低声笑骂道。
“那臣就直说了——这兵马咱们是有的,不光是有几千,连十万都是够的。但这粮……”卫崇挠了挠头道,“咱们本就缺粮,这几千人的粮食也不是个小数啊,我该从哪挤出来……”
徐鸯了然一笑。
“不需要你挤出来。”
“……等等,陛下难道不打算给?”
“给当然是要给的,但给的不是‘咱们的粮’。”徐鸯慢条斯理地翻出一本奏表,倏地扬手,砸进卫崇的怀里,又道,
“其实你应当是最了解这粮要从哪里分的人——这几日与那些信使相处,他们没跟你说都带了什么‘礼物’进京吗?”
奏本轻飘飘的,但许是徐鸯砸过来的缘故,卫崇反而接得手忙脚乱了,足足过了好半晌才把那写着字的一面翻开来。
正好停在周隽那两列上。
周隽所献:粮食两千石,金帛数匹。
再一看,那奏本中明明用朱砂还写了两行小字。
“今夜子时……”
卫崇心里一跳,哪里敢再读,诺诺地把那表收回袖中,再偷偷抬眼看徐鸯。
这回,虽然徐鸯仍是没多分给他一点目光,但不知为何,许是他袖中藏着那方才被徐鸯没好气地砸过来的奏本,便觉烫手无比,连带着把胸口那滚烫的血也烧起来。因而再看徐鸯时,哪怕只是那半张侧脸,容色冷淡,也觉得这样天人之姿,真真是越威严无情,越引人情难自已。
何况帝王虽然嘴上不留情,那手指抚过他的背时,分明也是温热而爱怜的。
但不等她回神,聂姜竟还是开口了。
“……陛下难道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么?”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徐鸯的脸庞,“……妾只是想想便……陛下实在是……”
等徐鸯抬眼,便见聂姜已然眼里噙了泪花,她顿时真的无措起来了,忙道:
“也不是一直!只是对聂家有些歉疚……”
“该是我聂氏歉疚才是呢!”聂姜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竟还厉声驳了回来,“陛下为何会觉得歉疚——若是我父有为,陛下又何苦在这宫中为人所欺压足足十年!——陛下怎么会歉疚!”
她说到后面,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这事……这事不止是你想的那样。”徐鸯又有些茫然了,只小心劝道,“确实是朕为了逼你父亲反朱津,做了些不择手段的事……”
“不拘是什么‘坏事’!妾相信,陛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聂姜再度打断她,又吸了吸鼻子,哑声道,“况且陛下不了解妾的父亲……他虽然没有陛下这样果决的魄力,但若是他不愿的事情,不论如何‘逼’他,他也断然不会做下的!
“——陛下,我父若是要反朱津,要援洛阳,那当然是因为父亲真心想救陛下!”
不论是亲手抛弃妻子的愧疚也好,还是不忍看见身份败露,被朱津处置的徐鸯也好。他做下了前九十九步,最后一步,终究是没能迈出。
所以徐温在南方打拼十年,出生入死不知数十、数百次,才勉强换回能回京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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