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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他,固执地守着这漫长一生的情,江流石不转。
他说的过“等到我死”,原来不是一句,虚假的誓言。
“师尊,人无再少年啊。”
殷无极轻轻地握住谢景行覆在他脸颊上的手,真正以一名至尊的目光看向他,眸中尽是伤逝之色。
让整个北渊山呼万万岁的魔道帝尊,高居九重天魔宫的王座。是荣光,也是枷锁。
他将一道气运挑于两肩,连同累累罪业。他早已习惯于背负罪孽前行。
殷无极能听到背后有人倒下的声音,不绝于耳。崇敬他与畏惧他的,跟随他与反抗他的,都在一千五百年的帝业之中,为他生,为他死,化为长路上永不干涸的血迹。
万魔之魔,亦是天地森罗。
当年入道之时,他曾立下同去同归的誓言。后来,他看向黑暗前路之中,再也没有熟悉的白衣圣贤,为他执灯举火。
师尊去了,他还活着。
这世上,活比死难,治比乱难。
他不能死,他还得活。哪怕是向死而活。
在圣人坠落,长夜将至之前,他将自己悬于苍穹上,灼灼地烧,替他做天地熔炉中的薪火。
当殷无极真的以自己为燃料,照向广袤大地的生民之时,他才意识到——
“圣人”二字,是如何泽陂万世,渡化众生。
“君王”二字,又是古往今来,多少人间离乱,最终的根源。
*
回到私塾中,谢景行一直陪到他睡着,才轻轻合起房门。然后,他看见私塾廊下,青衣史官正拢袖而立,等他许久了。
“陛下怎么样了?”陆机敬重地向他施礼,问道。
“他睡着了。”儒门君子侧头,声音很轻,似乎怕吵醒他。“出去说话吧。”
陆机望着他,神情介于复杂与凝重之间,欲言又止。
他昨日就注意到宫城中坍塌的通天妖塔,与那几乎映红天际的异常魔气。
不过瞬息间,漆黑夜幕化为赤霞,临淄城仿佛笼罩在琉璃业火之中,好似那个人心中的伤。
陆机心中一惊,几乎不假思索地赶向妖塔处,却被陛下的魔气挡在外面。
这种异常狂暴的气息,让他完全肯定,陛下的心魔已被引动。
但是渡劫境界太低,他打不破君王的屏障,纵然再焦急,也只能等在结界之外。
直到黎明将至,那些暴烈的、绝望的、疯狂的魔气都消弭,他才得以疾步赶向妖塔之下。
晨曦若影若现的明光中,他终于看见,白骨与废墟之中,那位靠在转世圣人怀中的帝君。
他从未见过,君王露出那样心满意足的神情,像个孩子。
“今日请陆先生过来,是想请教一些事情。”
谢景行与他走过私塾后院的竹林阵法。一路上,儒道学生向他们执礼,披着儒门弟子外皮的圣人本尊含笑颔首。
正因为圣人慈悲,才让这飘摇王都里的一所私塾,成为遮风挡雨的屋檐,为莘莘学子护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他们来到最幽深处,谢景行随手设下屏障,转身,淡淡道:“我知陆先生高居魔门相位,身兼史官职责,记录君王言行,为君王之笔墨喉舌。”
魔宫丞相神情褪去平日的狂傲自负,化为一片平静。
“谢先生有什么想知道的?若是不涉及魔宫机密,可以说说看,我会选择答与不答。”
陆机五指一展,春秋判在他手中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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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魔成圣》 70-80(第6/28页)
化为青色的竹简。
白衣圣人走至他身前,看着史官沉静的眉眼,沉默半晌,问道:“他这五百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殷无极在说“独活”之时,神情太怆然悲恸,让他早有猜测。
但殷无极说话真假掺半,他就算去询问,也是被匆匆敷衍。
如此,不如问这位常伴君王左右的史官。他之笔墨,或许才是最准确的答案。
“圣人啊,您终于问起了。”陆机闻言,竟是笑了。好似他已经等待了许久。
“陛下曾给我下了封口令,但是,这一回,我绝不听他的。”
陆机展开春秋判,让记忆的流光笼罩这竹林最幽深处。
“我这春秋一笔,记载的,唯有君王一人而已。”
“古往今来,著书立说者众。史家后人者少。其中唯有我,堪为北渊、不,是整个五洲十三岛的千秋一帝作传。”
不多时,谢景行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当年的幻境之中。
青衣丞相手中握着竹简,于他身边静立,笑着道:“圣人呀,且随我来。”
谢景行跟着他,走入了当年的魔宫。
九重天乃是魔洲最至高无上之处,坐落着魔君的宫城。
谢景行甫一踏入,就见地上漆黑的砖石坚硬冰冷,衬的整座大殿极是空旷。
“陛下并不好奢华靡费,格外爱静,所以魔宫之中,无丝竹管弦,无歌舞美人,亦无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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