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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狩心游戏》 2、再遇(第1/2页)
七月多雨,让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潮湿,走在路上无缘由就会落下一场倾盆大雨,让人避无可避,是连气象台都捉摸不透的无常。
会所的更衣室有些安静得过了头,只能听见冷气嗡嗡运转的声音,这个时候服务员都在外面忙碌,长椅上却坐着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黑色的衣服,苍白的皮肤,像一幅沉默而又死寂的黑白画。
他垂眸盯着地面,一动也不动,宛如没有生命的石像,额前的碎发悄然滑落,遮住了微微上挑的眼睛,侧脸轮廓浸在光影中,唯有唇色极红,莫名透出一种鬼气森森的艳丽。
“咔哒——”
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名衬衫西裤领班模样的中年男人,外间热闹的音乐声潮水般顺着门缝涌入,险些盖过他的声音:
“陈恕,速度快点,换个衣服都磨磨蹭蹭的,608号包厢,你赶不上我就换别人去了!”
他进来只是为了催促和通知,并不需要得到什么反馈,语罢又匆匆离开了,房门关上,更衣室又重新陷入寂静。
长椅上坐着的男子闻言终于动了动身形,他缓缓抬头看向对面镶嵌在墙壁上的穿衣镜,里面映出了一张青涩而又熟悉的脸——
墨色的碎发,细长微扬的眼睛,因为长期作息颠倒,眼下皮肤透着淡淡的阴影色,这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深邃而又凉薄,然而唇角天生微勾,又平添了几分蛊惑人心的和善。
这是二十岁的陈恕,
二十岁、尚且意气风发的陈恕。
他起身缓缓走近镜子,青春的面孔带着上辈子用金钱和欲望滋养出的贵气和颓废,与深夜跳江时那张心如死灰的惨淡面孔形成了鲜明对比。
怎么会这样?他重生了吗?
陈恕意识到这点后,控制不住伸手攥住镜子边缘,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里面那张熟悉的脸,生怕这是一场梦境,然而指尖陷入掌心的疼痛感却清楚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怎么样,重生的感觉是不是非常好?】
这道声音蛊惑意味十足,冷不丁从阴暗处炸响,让人头皮发麻。
陈恕身形一顿,倏地抬头,只见空气中竟然缓缓浮现了一团虚无的黑色影子,一番扭动变幻,最后变成了一条诡异而又妖娆的蛇。
这条黑蛇顺着陈恕冰凉苍白的手臂缠绕而上,将头颅轻轻搁在他的右肩,嘶嘶吞吐芯子,冰凉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着黑曜石般的光泽:
【你上辈子只不过是比他们差了一点点运气而已,难道就不想重新翻盘吗?】
陈恕呼吸凝滞了一瞬:“你是谁?”
他胆子一向大,对于这条突然冒出的黑蛇竟然没有惊恐害怕的情绪,盯久了反而有一种被同类吸引的感觉。
黑蛇缓缓游动身躯,绕到了陈恕的另外一边肩头,它红色的眼眸在灯光下诡异万分,像两粒殷红的宝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
【这辈子,你憎恨的人将会一败涂地,你错过的都会重新攥入手心,你求而不得的将会唾手可得……】
它勾勒出了一个美好而又梦幻的未来,陈恕却无动于衷,他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冷漠而讥诮,仿佛早已窥见命运在冥冥中标好的价码:“你为什么要帮我?条件又是什么?”
没人比他更清楚,高昂的诱惑背后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黑蛇低笑了一声,它很喜欢这个宿主的聪明,在陈恕耳畔轻声吐出一句话,温柔的语调藏着世上最尖锐的恶意:【靠近庄一寒,让他爱上你,然后……】
故意顿了顿,拖长声调,缓缓吐出三个字:【踹掉他~】
被所爱之人抛弃后产生的绝望与痛苦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黑蛇仿佛已经预感到自己未来可以吞噬无数这样的痛苦,愉悦甩了甩尾巴尖。
陈恕闻言一怔:“你说让我踹掉谁?”
黑蛇意味深长的反问道:【你憎恨他却又深爱他,背叛他却又求而不得,你说他是谁呢?】
“……”
外面雨势渐大,隔着窗户,声音嘈杂而又不真切,只能看见蜿蜒的水流从玻璃上滑过,模糊了远处的霓虹高楼,风声簌簌,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吹得倒转过来。
“砰——!”
更衣室的门再次被人踹开,来的却不是领班,而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子,他进门之后二话不说拽着陈恕就往外走,出声催促道:“哎呀,你怎么第一天上班就这么慢,亏我费那么大劲把你介绍到这里,我跟你说,今天vip包厢来了大客户,一会儿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被选中的话一晚上少说也能拿这个数!”
面前这名兴致勃勃的男子最多二十岁,染着一头潮流的栗色头发,黑色背心,铆钉牛仔外套,手上还套着许多乱七八糟的装饰戒指,难免有些花里胡哨,但因为年轻俊朗,并不显得俗气,反而有几分张扬的劲头,混迹在会所的灯光和音乐中,与那些奇装异服的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恕看见来者,有一瞬间恍惚:“段成材?”
他们寝室一共有六个人,其中四个都是本地的,只有陈恕和段成材是从农村出来的,关系相较别人也走得近些。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陈恕手头拮据,常常吃饱了上顿没下顿,段成材却每天打扮张扬,花钱大手大脚,直到有一天下晚自习,陈恕无意中撞见一个开豪车的公子哥儿送段成材回寝室,他这才知道对方在高档会所里当男模,后来更是被一起拽进了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不过上辈子段成材的下场并不好,听说他和一个富少爷动了真感情,结果人家只是和他玩玩,根本看不上陪酒的男模,最后段成材想不开闹自杀,割腕割得满寝室都是血,整个人半死不活地被抬上了救护车,四周全是围观拍照看热闹的学生。
陈恕已经不记得那天是个什么情景了,只记得天很黑,没有月亮,几个室友慌慌张张把他抬下楼,鲜血不要钱似地往外涌,楼道全是斑驳的血痕,看了让人心惊。
后来陈恕去医院探望的时候,段成材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已经没了魂,嘴里反反复复呢喃着一句话:“陈恕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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