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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捡到男狐狸精了》 12、浣溪沙(七)(第1/3页)
屈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保持缄默。
他应该耐心地,安静地当个纯粹的聆听者,在恰当的时机再说两句无关痛痒的安慰。第二日则装作一切如常,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把这些事情掩埋深藏,再不主动提及。
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他再擅长不过。
只是或许是那份恼人的悲苦逃逸游走间无意钻入他的心尖,也堵住了他的心头。
屈慈既没有保持沉默,也并未趁虚而入说些什么虚情假意的场面话。
他就这么看着崔迎之颈边碎发,平静道:
“崔迎之,日子还长着呢。你以后还会遇见很多人。”
你不会永远孑然一身,总会有新的人迈入你的生活。疗愈伤口或许会花费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人或许也永远比不上你师傅。
可光阴无情,再刻骨铭心的爱恨也终会随流水消减东逝。
所以,可以不要那么难过了吗?
崔迎之并不认同屈慈的说法。
她想说她不会再遇到更多人了,也不想遇见更多人了。
她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更想说屈慈只是一个纯粹的意外,说不准还是下一个要遭殃的倒霉蛋。
这样的意外出现一次就够了。再多她只会觉得厌倦。
未言的话语在喉间翻涌,张口却又觉得矫情。
小楼距隔壁没两步路,转眼就到了门前。
“屈慈。”
崔迎之停下步子,终究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她嘴上虽喊着人的名字,目光却并未落在他身上,反而仰头注视着这栋平平无奇隐于闹市的小楼。
檐下形单影只的风铃被夜风推搡,晃动着震出声声脆响,空灵,也空寂。
屈慈站在她身旁,颇有耐心地“嗯”了一声,垂首凝望她,等着她的后话。
“我每月上山,是因为我知道,我死之后无人再会去祭奠。或许哪一日,一场战乱,一次意外,那块碑就会被损毁。又或者,我的尸首可能根本没机会在那埋下。不过没关系,我已然提前立了衣冠冢,死后也算有个落脚地长眠。”
“爱也好,恨也罢。前半生与我有牵扯的人全都死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没力气去遇见更多人了。”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喑哑:
“屈慈。如果我死了,你能替我扫去碑上的落叶吗。”
明明好端端站在眼前,屈慈却觉得崔迎之仿若身处无人绝处,茕茕孑立,被骇人的孤寂笼罩。意外撞入这片死寂之地的他被她紧紧攥住,被迫一道感受着这漫入咽喉的绝望与涩意。
他仿佛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屈慈没有第一时间正面回答。
崔迎之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她再清楚不过,屈慈与她人生中的其余过客无甚差别,他们早晚有一别两宽不复再见的那日。
她留不住屈慈的。
只是。
只是她现在只想听到肯定的回复。
哪怕是骗她的也好。
屈慈打开门锁,推门,无人的室内空荡。
他没有进去,只是无奈地转身,抬袖用指腹抹去崔迎之眼角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的泪珠,低声道:“如果我能死在你后头的话。”
“我每天上山去给你烧黄纸带贡品。”
他叹息一声,低声下气:
“别哭了。”
双臂张开。
“要不要抱一下。”
-
崔迎之已经有两天没回小楼了。
那日晚上站在小楼门前,跟屈慈说了些有的没的,平复下来后,难堪与悔意才后知后觉地从一众乱七八糟的情绪里头钻出来。她翻来覆去一晚上,险些想去自己在城外的坟头冷静冷静,最后站在窗前吹了半宿冷风,还是没能做好第二日直面屈慈的心理准备。
所以隔日天未破晓,她留了字条,以办事为名头出了门,一直拖到现在没回去。
太丢脸了。
太狼狈了。
她真是昏了头。
不过不想面对屈慈是真,有事要办也是真。
崔迎之虽然没能从常允这儿打探到关于屈慈更多的消息,但是毕竟欠了份人情在。她在外奔波了两日,一回来就直奔茶楼,将作为交换的东西送去。
一枚令牌自从袖中取出,递到常允身前:“人已经处理掉了,这应该是他们用来确认身份的。”
常允将令牌收起,道了声谢,“说来这人……”他似乎想说什么,但临时又歇了念头,“罢了,待我确认过后再同你说罢。”
崔迎之最讨厌有人把话说一半,吊得人心烦。
情报贩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并不是很了解,若是追问,常允想是也不会再说。
她只好让自己不把这事儿放心上。
对接完公事,两人就着茶水糕点,又闲话了几句。
“已经是第二次了吧。还不放人走,看上人家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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