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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去备晚食吧,我和沈娘子的。”
二人愣了片时,前后点了点头,未及出门,已见沈沐芳走了进来,一袭石榴裙,光彩照人。
“你倒真生了一双长目,一对飞耳,虽千里而隐微,瞬息可知。”露微自榻沿撑坐起来,话音透着与脸色不符的笑意,“但我也只能提到此处了,究竟如何选,在母亲。”
沈沐芳仍摇着那日露微捡起的罗扇,拣了妆台前的杌凳坐下,“我连你都招惹了,还不能笼络几个主院的小婢么?这手段你也学学,简单,管用。”
露微轻笑:“等你嫁出去了,再把这些耳目转赠我便是了。”歇了歇又抬眼,“我连贤儿都替你引荐了,你却还没和我说过你与杨公子的事。”
沈沐芳歪了歪脑袋,鬓边的玉燕步摇轻撞在扇面上,两线流苏抖动交缠,又钩在了发丝上,却是问:
“你那般说辞,是不打算在表姊面前装一装了?这下明里暗里,那姊弟两个更要勾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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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60-70(第2/20页)
便是如此开门见山,露微倒也不料她能解自己的选择,释然道:“母亲一直在帮你择婿,并不算急,是真心要定一门好亲的。可是今天却是长姊提议我去,她未必不知你我的公案?都不用再想,她就是想让我蹚浑水。”
“我是浑水,你就下水摸鱼了。”沈沐芳掩唇一笑。
露微抬了眼,继续道:“前几日在水亭,她便是在试探我,既早已先入为主,我一味避让,她反而会生出真情不成?我看她急着让我定,也算急中生智,打了个我父亲的幌子,给她现修了栈道。你这事,原是难在杨家不愿攀亲,我果然听到母亲愿意主动去问,才能顺水推舟。所以,今天真是巧合,本来还觉得要从长计议。”
“就算你对杨君游无意,又和贤儿要好,就舍得如此帮我,你又不傻,为什么这么傻?”
隔了半晌,沈沐芳忽以郑重的口气问道,但她声音本细柔,佐以正色便天然显得几分稚气。露微倒觉得有趣,想已解释了是凑巧,但她问得却另有章法,也是懂的:
“你定知道,谢探微曾为我惊驾,被父亲鞭了二十下,但你可能不知道,杨公子因为拒婚,也为你挨了浑身的笞打。我当然不傻,我只是能体会他的心,对你,也是一样的。”
沈沐芳本是浓妆而来,颊腮的胭脂色忽在此刻灰白了,掌心一松,罗扇落在了膝上。
露微哼笑了声,见怪不怪,“怎么又掉?”起身给她拾了回去,“他已经好了,别担心。”
“我有不得已。”
不及转身,露微的手腕被紧紧握住,力度之大,让她不由一皱眉,再低头时,却已见芙蓉泣露,弹落冷红,“你说就是。”她早已觉得沈沐芳并非一味骄横的人,倒果然是有隐衷的。
此后良晌,二人并肩而坐,露微知悉了一个很不同的沈家,但只是与她刻板以为的不同,却非是世上的罕闻:父亲离世,家门不振,兄弟荒唐,母亲软弱——不过是富贵门户的积弊。
“我阿娘原就是想叫我笼络住大表兄,她只能想到这些联姻的法子!为我长兄议婚,还问到表姊夫徐家去,表姊是万不肯沾我家的。我再要强,又拿亲娘怎么办?只能违心帮她,也不愿被人欺负。所以初知你时,只以为你和我兄长房里那些狐媚婢妾一样,恃宠而骄,想要爬到我的头上。”
听到此处,露微方作一笑,耸肩蹭了蹭她,“我现在可不就是在你之上?可见,你看人还是很准的——又是如何看准杨公子的呢?”
沈沐芳眼中仍是潮湿,听她语占双关,不禁抿笑,再说起时,面上早扫去阴霾:
“旁人婚事,他是男家傧相,我是女家亲族。女家下婿,我因善琴,又听说新婿不通音律,便出主意叫新婿听琴猜曲。谁知,新婿虽果真不知,却有个人曲曲知音。等到新人进了青帐,我才弄清是他。当时只觉得他扫兴,又不是他成亲,这般出风头!于是便去问他,他却说他不会抚琴,只是喜欢听,听了便能记住。后来么,也是因这新人的缘故,每常聚宴,便也常见了。”
倒是风雅,也算佳话。露微一时先想到的竟是自己的亲迎礼,除了太子替她问了两句,根本就没有下婿,倒便宜了那水猴儿。但不能自揭其短,满心掩下,就道:
“你既与你的家人都不同,做不出从人而舍己的事,就不要效颦。纵有千难万险,也该给自己择条明路,耳聪目明偏要装聋作哑,思虑恂达反与自己异心,难道还觉得是承家衍庆的孝义吗?”
沈沐芳听得两眼一愣,僵硬地点了点头:“我这不是……弃暗投明了么?”
露微抿了抿嘴,回以颔首,耳后也暗暗一热,片刻作了一叹,“其实我亦如你想要维持家门的心思一般,想为谢探微周全一家人的和气。可凡事,以退为进未必能进,委曲求全多是难全,我从前试过,一败涂地。”
话到此地,彼此都已是推心置腹的程度,而露微往事早非隐秘,就算是之前,沈沐芳也从未以此贬损,便是再无不通透的了,“他们谅也不敢撕破面皮,表嫂以后有我,别怕!”
世事樊笼,不过是人心织就,虽蜀道摧车,巫水覆舟,比之人情,也作了坦途安澜,所以越发显出解人难得,犹玄鸟私语,蝼蚁相知,若能微有一通,也是幸事了。
“多谢你了。”
……
沈沐芳同露微一道用了晚食后方才离去。因她来时未带婢女凤梅,露微便指了雪信提灯相送。她的居处原与东院相隔不远,眼见抬脚就到,却在半路花亭正面逢上了谢探隐。
这人亦有小仆宁英引灯相随,步伐悠然,正是信步纳凉。沈沐芳偶尔晚间也会乘兴游散,倒不是头次遇见,并不理会,略一见礼仍自走了,却被扬声叫住。
“表兄有何指教?”知他必无好心,更非闲心,沈沐芳只是敷衍一笑。
谢二郎朝她踱近了两步,负起手来,“表妹可曾听说,长嫂为你择了一门好亲事?母亲细心为你计议了一年都不曾选定,她一来,倒是一挥而就。”
沈沐芳险些笑出声来,目光将他从头望到脚,啧啧道:“难为表兄关心我,我已知晓,只是何时‘一挥而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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