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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18、被笞(第1/2页)

    恒朝宫城明光宫,内朝紫宸殿的偏殿里,两位大臣从夜色中穿行而来。他们并不知君王夜召所为何事,面面相觑,都深感不安。然而,天子拂去一个笑容,只叫了内官丁仁成上前。

    丁仁成恭敬走到两人面前,却也一脸含笑:“谢尚书,晏将军,今日释奠礼后,陛下更衣之际,两位的公子谢探微可是险些冲撞了圣驾啊。”

    被宣召的大臣正是谢道元和晏令白,而一听这样的内情,瞬间大惊失色,齐齐就跪下了。

    “陛……陛下,臣,臣……这臣不知道啊!”谢道元是个颇有口才的文官,可这时已语无伦次,“请陛下明示,臣回去定当……”

    “尚书莫急,两位都不要着急!陛下没有怪罪。”丁仁成忙将二人扶起,将白天的事细说了一回,“所以,陛下传召是想问问二位,赵女之事究竟如何。”

    晏谢二人确已互通露微的情况,但因国子监祭典事涉重大,月余来还不及处理。

    “两位卿家但说无妨,朕与你们亦无不可言。”见他二人神色凝重,似颇有顾虑,天子心中却明白得很。

    晏令白将心思沉了沉,上前拱手,将所知一切原原本本禀告了天子。“故此,若非臣疑虑过重,这赵氏小女原是想求臣替她父亲开口的,都是臣失察在先,才引得他们铤而走险,还请陛下宽恕。”

    天子默默听完,竟是满脸惊奇,“朕今日见了那丫头,虽很有些胆气,也不过十几岁,竟能有如此心智?从一支步摇就能判断杜石羽与南营州不寻常,还一举替朕找了个贬黜杜石羽的理由。晏卿啊,这不怪你,换成是朕,也得迷糊啊!”

    天子的反应和晏谢两人知晓时如出一辙,而到此刻,君臣三人间对许多事也都明朗了。

    谢道元说道:“陛下前后将臣等调入咸京,就是为了备大事,谋大局。赵家女儿虽一无所知,却有思谋之能,足见赵公教女有方。然则,若由她擅自谋划下去,恐怕牵动大事,还请陛下主张。”

    天子细细点头,看向晏令白:“此次选官,朕许了舒正显做御史大夫,他近来有什么动静么?”

    舒正显是牵头弹劾赵维贞的人,从侍御史升了御史大夫,便成了御史台的言官之首。然而,天子既是向金吾将军询问,自然就不是想问他素日公务如何。

    晏令白心下了然,道:“陛下有意放手让他罗织罪名,构陷赵公,虽是成事,可陛下却顺势将赵公贬去了零陵,那可是楚王的辖所,他们岂不心有余悸?目下他领袖于御史台,则是官高位显,受人瞩目,更则收敛了许多。”

    天子摇头一笑,“晏卿本是甘州大将,沙场征战,戎马倥偬,不想一朝被朕拴在京城,竟做起了朝廷的密探,替朕暗查百官言行,伺察城中细事。来日,若是有人认为将军卑行媚上,将军可觉得委屈?”

    晏令白襟怀坦白,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是陛下对臣的信任。而况,察百官,奏民隐本就是金吾之责,臣岂有委屈。”

    “好,好啊!如今选官已毕,大典已成,接下来就静观其变吧。”天子神色一片畅然,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愈发意气扬扬。

    “至于这个聪慧的赵氏小女,既是谢探微伸以援手,就交给二位卿家好好看护吧。她若再问,就说朕已命人重查案卷,不必让她再为父亲担忧,只需安心等候便可。”

    “臣等领命!”

    ……

    夜深露重,晏令白和谢道元退下后,皇帝仍无倦意,神色奕奕。内官丁仁成侍奉多年,很知道天子胸中的抱负,见状便道:

    “老奴恭贺陛下得此二位贤臣,清除奸佞,肃清朝堂,指日可待也。”

    这位开和天子李煦,弱冠即位,至今已有十八年,虽是承平之主,却素有开创之志。不过,丁仁成虽贺得不错,李煦倒并不是在想什么宏图伟业,只笑吟吟道:

    “你看到谢卿刚刚出去的样子了吗?一转身就变了张脸,怒气冲冲的。”

    丁仁成是把人送到廊下的,自然明白,“谢尚书性情刚直,凡事规行矩步,怕不是要回去责罚儿子了。”

    李煦十分认同,“朕的这个堂姑父啊,出了名的耿直,对这个长子尤为严厉,否则也不会幼年就送到晏令白身边去。所以,朕再是赦罪,谢探微也少不得挨顿家法。这样吧,你去趟太医署,叫姚宜苏准备着,明天去一趟将军府。”

    丁仁成感到疑惑:“姚医官自是治疗外伤的名手,可陛下何不就传道口谕给谢家,免了谢探微受苦也罢?”

    “不可。”李煦却颇有深意地摇了摇头,“朕早些年就听说过谢探微,知道他十四岁就立下了军功,资质甚佳。但今日一见,倒觉得很欠些火候,有勇却无谋,有见识,却只是短见。他父亲此次未让他参加兵部考校,当就是敲打之意。所以,他是该打,这也是谢家的家事,朕不能多管。”

    ……

    虽是惊险一场,但露微终究达到了目的,也没有让杨家受到牵连。而既已告知谢探微自己的寄居之地,回去后,她便也向杨家坦白了自己的作为。

    杨献是经年研究治学的人,素性守礼,而祭典当时,他负责亚献,全程毫无空闲,所以乍一听闻此事,惊得站都没站稳,出了一身的冷汗。杨淑贤倒全无害怕,起初是真以为露微跟在了后面,不便找寻,这时竟只怪露微没有让她陪同。

    如此,杨献听完露微表述,也并非不能理解其中孝义之情,便只叮嘱她再不可妄动。但对于自家小女,杨献是怒火三丈,新账旧账一起算,重罚禁足,还要抄写女则百遍。

    书房里,纸张漫天飞,露微亲自伺候着杨淑贤,一会儿端茶,一会儿磨墨,除了不能替她抄,什么事都揽了。不过,苦主本人却一点看不出难过,写写停停,忽然拉住露微挑眉一笑:

    “阿姊,天子长什么样啊?”

    露微撇了撇嘴,试图回忆,摇头:“太紧张,记不清了。你不是去观礼了吗?没看见?”

    “学生本就在后头,乌央乌央何止千人,我光看人家后脑勺了!”杨淑贤长叹一声歪在了露微身上,没片刻,又竖了起来,“那么,那个金吾中候如此偏帮阿姊,是不是意有所图?”

    露微听得一个激灵,推开了淑贤,“我都说了,他是颇有出身才有如此胆量,天子都称他母亲为姑母,我有什么可被他图的?”

    “倒也是,这种王孙公子,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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