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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你,我不过是来代为传话罢了。”
崔循的官廨与谢昭相邻,捎一句话原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只是未曾想到,一来就听?着那么一句。
恰切中了他?心底隐秘的、不愿多想的担忧。
谢昭的失态转瞬即逝,应了声“好”后,便没再耽搁,只是又向萧窈赔了句不是。
若是以往,萧窈兴许会仍留在此处练琴,等谢昭料理完事务回来再讨教。只是经此一事,不大坐得住。
及至出门,才发现崔循并未离开,也没有进他?自己的官廨,而是站在玄同堂檐下。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波澜不惊道:“随我来。”
萧窈顿觉自己一脚踩进陷阱。
若早知道崔循在外?边等着,还?不如在知春堂多坐会儿!横竖此时谢昭不在,空荡荡的只她?一人。
她?有些懊恼,问道:“少卿何事?有话大可直说。”
“谢潮生不在,你便不练琴了吗?”崔循瞥了眼她?怀中的绿绮琴,淡淡道,“我今日无事,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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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琴,一样可以教你。”
萧窈一愣。她?听?过崔循的琴,知道此话不假,他?的水准指点自己绰绰有余,但这种情?形实在太过诡异,便下意识摇
了摇头。
崔循不依不饶问:“为何?”
萧窈噎了下,勉强道:“我与谢司业同拜在祭酒门下,为师兄妹,他?代祭酒指点我琴艺应当应分。”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崔循来做这件事,名不正言不顺。
倒不是推诿,而是事实如此。
崔循这样循规蹈矩、知礼节的人,本不该不清楚这个道理。可他?却不知从中听?出什么意味,缓缓问:“他?于你是师兄,我于你是外?人?”
萧窈:“……”
应当不是错觉,崔循仿佛已经被醋腌入味,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酸意实在令她?难以忽视。
有些失语,但不至于生气。
此时学宫属官们都已经搬来官廨,虽说崔循、谢昭这里相对而言清净些,但依旧有人来往。萧窈与他?僵持片刻,终于还?是受不了时不时望过来的探询视线,先一步进了玄同堂。
玄同堂中笔墨纸砚倒是一应俱全,却并无多少装饰,冷冷清清,与崔循极为相称。萧窈环视四周,发现与先前相比竟多了张琴,像是她?生辰时崔循带来学宫那张。
萧窈原以为“教琴”是崔循的借口,不过是有话要私下说而已,见着这张新添的琴,才意识仿佛并不是一句托词。
她?沉默片刻,欲转身离开,却又被崔循拦下。
“谢潮生待你别有用心,”崔循垂眼看?她?,“你今后,还?是与他?少来往为好。”
经此一事,纵然崔循不提,萧窈也打?算先适当疏远与谢昭的关?系。只是话从他?口中说出,就显得格外?古怪。
“别有用心……”萧窈重?复了一遍,琢磨道,“那少卿待我,又何尝不是别有用心?我是否也该与你少来往呢?”
第054章
自?家叔父那日?所言, 崔循听了进?去,这两日?也?思量过该如何行事。只是一旦到了萧窈面前?,仿佛又被打回原形。
她?口?齿伶俐, 又会?装傻耍赖, 总是有说不完的歪理。
崔循不言不语, 垂眼打量萧窈。
她?今日?穿了烟紫的衣裙,外罩着?层轻纱, 观之?如云雾, 轻盈而不可捉摸。身形婀娜, 腰肢纤细, 仿佛不盈一握。
肌肤如上好的细瓷, 眉目如画, 唇红齿白。
乌发如云, 绾了寻常的发式, 只簪了两朵缠枝珠花,插着?支白玉发梳。耳饰也?不繁复, 细细的银线垂下,坠着?颗圆圆的珠子,光洁莹润。
方才在知春堂外,他曾隔窗见萧窈同谢昭说话,神情专注而认真, 耳饰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牵动心神。
午后?和煦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颇有些扎眼。
他忽而意识到, 萧窈仿佛从来没有同谢昭有过任何争执, 总是相处融洽,言笑晏晏。但与他之?间, 却很少这样心平气和地对坐,亲近地闲聊过什么。
萧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问,却见崔循抬手关了门。
大片日?光隔绝在外,玄同堂成了私密的空间。
萧窈眉尖微挑,颇有些意外。
崔循走?近:“在你心中,我与谢潮生一般无二?”
萧窈下意识后?退两步,脊背抵了身后?的紫檀木书架,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她?怀中尚抱着?的这张绿绮琴。
她?仰头看向崔循,没承认,也?没否认。
崔循眼睫低垂,素来清隽的面容此时竟仿佛透着?些许阴郁,不依不饶道:“你会?与他有肌肤之?亲?”
“若风荷宴那夜,船上之?人并非我,而是谢昭,你也?会?要他为你纾解药性,允诺嫁与他吗?”
这些问题问得愈发露骨。
萧窈意识到崔循不大对,只是见惯了他风轻云淡、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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