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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啊。”
“上面写着什么?”
“化淤、止血、愈伤。”
他将药瓶塞她手中,“疗伤。”
沈知梨吹了会儿风,身体已经没那么闷了,但喝了药有丝疲倦,她随手接过放到一边,“放着吧……有点困了,醒来再弄。”
说罢,她自顾自的起身回了房,才关上门窗,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这人就毫不客气推开房门进来,五指握着几瓶药走到她面前。
“上药。”
沈知梨:“我先睡。”
“上药。”
沈知梨拧不过他,这人想干嘛呢。
鹤承渊把药瓶丢她被褥上,“染风寒这事,拖不了几日。”
她抬眸望了眼他垂着一日未动过的胳膊,“你那不比我严重?”
“我自己能处理。”
他丢下一句,就出了门,那背影略显慌乱。
门被带上,屋里归于安静,能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停在了树下,瓶瓶罐罐相互磕碰。
沈知梨轻轻抬了一下肩膀,火辣辣的疼,她解散腰带,褪了半边衣裳,艰难歪过头瞧,扭了一半扯着般疼,她只得转回来,看了眼远处的铜镜正要挪过去,房门突然又开了。
少年背光而立,位于门前,身上的睡衫与她一样散乱。
“……”
两个人凑不出一对好胳膊……让他下死口咬她!
两人相对而坐,沈知梨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上辈子什么事没干过。
鹤承渊握着药瓶怔了一下,“我……那个……”
“蒙着眼睛,没事来吧。”
沈知梨微侧过头,发现咬伤与脖子布满紫痕。
她说:“帮我上完药,我再帮你上。”
鹤承渊握着药瓶拇指摸索触及她的肌肤,滚烫的温度随着指腹似电流飞速窜入他的心脏,心口骤然一缩,随后颤动不止,身体脱离掌控的怪异感觉令他及其厌恶与暴躁。
他的手僵在她肩膀上,神色阴沉凝重,不知在想什么神游。
沈知梨瞧了眼满身狼藉的自己,“你下口太重了……啊!”
她话音未落,鹤承渊手指一颤移了位置,压到了她的伤口,眼泪夺框而出。
鹤承渊是傻在了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沈知梨:“不打算给我道个歉?”
对面的人沉着张脸,半天没个反应,她摆手说:“算了。”
“抱歉……”
这倒是让沈知梨感到意外,她盯着那张强压邪气认真道歉的脸,“噗嗤”笑了出来。
鹤承渊脸比锅底还黑,别过了头,在他想收回手的刹那,沈知梨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快些吧,我有些倦了。”
沈知梨带着他的手在伤处游走,上药,又缠好绷带。
等轮到他的时候,这人就犹豫了。
他外衣松垮落在肩下,内衫仅是领口微敞,能瞧见他呼吸起伏的胸脯。
沈知梨扯他衣领的手被攥住,“你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
“快点吧,你自己脱。”沈知梨眯起眼扫视他,勾起唇引诱他催促道:“我这染风寒,最多三日,若还不好,他们必然会引起怀疑,这三日胳膊虽好不了,但至少得轻微活动无碍吧。”
她慢慢松开手指,假意放手作罢,少年手还定在衣领,脸上倒是慢慢攀起层淡粉。
沈知梨病得眼昏脑胀也没放过这次机会,“今早不是听他们说每日都会来,胳膊总垂着不动,一两次还好,多了一眼就能察觉异样,到时候你好不容易从毒师那里收刮来的毒瓶全拿不回来了,你这武力内力,出了药谷,四处危机重重,如何斗得过邪宗。”
对面之人似乎有了些动静,他指骨攥着衣领,轻微收紧。
沈知梨没做多想,她只以为,杀奴对她的这份信任因失去部分记忆而略微虚浮。
她身体不适咳了两声,也不收敛,眉角一挑乘胜追击道:“你兴许是忘记了,无碍,当初从赌场把你救出来,你哪处我没见过,都是我亲力亲为为你疗伤治病,来这药谷也是我费劲千辛万苦为你求来的,在赌场那么多奇人怪事,难不成你没听过药谷?还是……你不信任我?”
说着说着语气委屈,甚至轻微哽咽,伤透了心。
鹤承渊:“……”
前世她就是这般,满口胡言乱语,谎言编织成性。
若不是他有记忆,真是上了她的当。
他动了两下肩膀,尝试靠自己上药,然而胳膊难动半分……
除了她,似乎也没其他办法了。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他的腰伤还是她包扎的……
他别过头,一点点脱下半边肩上的衣衫,轻薄软绵的料子塌下,露出大面积的半身肌肤。
鹤承渊侧首,搭在肩上的发丝垂了下来,沈知梨嘴角微翘,忽视了一个伤者触目的伤口,反倒直勾勾盯着他由下而上迅速泛起的红迹在顷刻间爬满了全身。
沈知梨眸光一亮,手就伸了过去。
上辈子哪见过这画面。
“我腹部没有伤。”鹤承渊低垂着头,发丝挡脸,手指揪着衣袖,一双蒙着的眼睛下鼻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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