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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路面停满车,旧小区车位紧张很多车就见缝插针停上人行道,福春把卫生巾兜在外套里在墙根下慢慢朝前走。
她走着走着被横插上来的车拦住去路,刚想顺腿踢一脚轮胎,突然被闪亮的车灯吓一跳。
“上车。”陈悦目的声音从车另一边传来。福春转头,一件外套迎面扑在脸上,她抱着衣服见对方打开车门迅速钻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福春开门上车,坐在他旁边。
“服了你。”陈悦目边骂边倒车,狠狠打两圈方向盘拐出小路,“就该把你扔那。”
“你怎么又跟来了?”福春靠在座位上瞅人,陈悦目就套了件卫衣,里面睡衣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领子没翻好有一半露在外面。
她伸手帮他把领子掖回去。
“对对,应该让你自己走一晚上。”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街道两侧的店铺招牌已经熄灭,只剩一盏盏路灯引向前方。
“叫跑腿,寄快递,你哪个都不选偏要揣着卫生巾走过去,很智慧啊!”
“我没钱不走过去还能怎么过去?”
福春抱住外套,里面的东西她要亲自送到阮晓柔手上才放心。
陈悦目眼眸瞥见她外套里鼓鼓囊囊的,“我要是不来你真就走一晚上去给人送两包卫生巾,啊竞走冠军?”
“嗯。”
他被福春气笑了。
车灯只照到眼前,再远就看不清,前方的路蜿蜒没有尽头。
两人又来到阮晓柔的住处前,福春拨通语音。
铁门那头响起铃声,福春贴在门上仔细听,确认只隔着一道门。她抓住生锈栏杆使劲晃,抖落一地锈屑,“二瓜,你在里面不?是我呀!”
“老三?”
语音被接通,和门里声音同步。福春使劲拍门,高兴地喊:“开开门呗?”
门吱呀拉开,阮晓柔惊恐望着二人。
“你们又来干嘛?”
她上身穿着厚棉睡衣,下边穿个破边泛白的蓝色运动短裤。两条光腿在寒夜里冻得起鸡皮疙瘩。
“咋这样穿?裤子呢?”
福春问完看见院里洗衣服的大盆上搭着裤脚。
阮晓柔拦住她,“到底啥事?”
“还你钱。”福春从外套兜里掏出一直护住的五百块塞进她手中,“我到家才发现你又把钱悄悄塞给我。外面冷,进屋里说。”
“哎,别——”
福春笑眯眯的一把将阮晓柔扯进去把她拉进屋中。门一打开淡淡烟味飘在空气里,床上传出规律鼾声。白天收拾好的屋子到夜晚恢复原样。她被个东西绊了一跤打开手机照亮。垃圾桶翻倒在地,桶里果皮碎壳洒出一堆,还夹着一个带血的安全套。
福春脸上还挂着笑,僵在那盯住地面,看着那一地垃圾。
咚!
两包大老远从城市里买回来的卫生巾掉在地上。
阮晓柔弯腰捡起来,忽然抬手抹眼泪。
“我……”
夜里冷得连声音都冻住了。
福春笑呵呵的,张大嘴,听不见自己撕心裂肺。
院外
一扇扇窗重新亮起来,老两口冲到院子。
屋里男人惨叫。
“什么玩意儿!”
福春疯了,一手提暖水瓶一手抓住苦瓜脸的头发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院中。
热水蒸发,男人痛苦蜷缩,下身冒出一缕烟,像妖孽现形。
福春拿着暖水瓶咣咣往人身上砸。
老两口护儿心切推搡福春,也被一起追着打。
院里一片狼藉。
陈悦目站在门口笑,阮晓柔蹲在狗旁边哭。
人一辈子吃多少苦没定数,幸福却总是少得可怜。
“别打了!”阮晓柔哭喊,没人听她的。
丈夫离她最近,浑身湿哒哒像被拍晕的落汤鸡瘫在地上。
她走到男人身边扶他起来。
啪!
“都怪你!”苦瓜脸给了她一记耳光。
福春放走俩老东西,怒吼着抄起耙犁朝苦瓜脸冲上去被陈悦目拦腰抱住向后拖。
“闹出人命我可兜不住。”
老两口已经冲进屋里报警。
那一巴掌力气不大,阮晓柔侧过脸,迟迟缓不过神。她脸蛋印上一块红,又想起在海边那天自己许下的愿望。
真丢人。
说什么要幸福安稳,一句别人口里的安稳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毛毛剌剌。这到底算什么呢?自己只想过点小日子,怎么活着没有愿望也会活得这么困难?
“阮晓柔,你跟我过吧!”福春扔了耙犁大喊,“我给你生娃,我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我一定不欺负你。我只想让你幸福——”
“流氓!警察一会就来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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