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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霜只是同她摇了摇头,而后站起身,拿着那枚玉佩,朝着檀木玄柜的方向走了去。
说来也是好笑,自己怎么会将方馥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放在心上?
不论方馥所言究竟是真是假,那也只是人家家中的事情,同她一个外人,又有何干系?
珠儿见衔霜将那块往日里几乎从不离身的玉佩,放进了玄柜的最深处,心中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
但看着她的面色,终归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次日下午,方太傅再度进宫求见,只不过这回去的并非明和殿,而是兰溪苑。
彼时珠儿带着岁欢去了宫中的荷园散心解闷,衔霜站在书案前习字,听着守门的内侍小成子进来通传时,颦了颦眉。
昨日方馥才将将来过,同她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语,今日方太傅便又找上了门。
方家这父女两,近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像是一齐约定好了,纯粹不想让她清净似的。
且不说方太傅在前朝是如何针对她,就说前日在御花园的那回偶然碰见,他都将她叱责了个体无完肤。
今日找上门来,指不定又是为了立后一事,想要前来痛骂她这个狐媚惑主的“妖女”一通。
小成子虽不似珠儿能看懂衔霜的比划,但看着她的神情,也约莫能猜到,她并不想见方太傅。
他也知道,因着立后一事,方家与衔霜并不对付,思忖了须臾,便对衔霜道:“娘娘若是不愿见,奴才这就去回禀方大人,说您现下不得空。”
衔霜略微颔首,示意小成子就按他说的这么去做。
但她没有想到,端正守礼了大半辈子的方太傅,竟会直接擅自闯了进来。
而小成子一向机灵,这回居然也没能拦住两鬓泛白的方太傅。
看了一眼硬闯进来的方太傅,和后头哭丧着脸的小成子,衔霜蹙着眉,将写歪了字的纸对折收起,又从堆砌起的案台上,另抽出了一册纸。
因着前日方太傅对她近乎刻薄的指摘,她今日也不等他开口,便率先在纸上不大客气地写道:【方大人若是因立后一事而来,便是找错了人,当去求见陛下才是。】
她知道,他们并不想让她来当这个皇后,可就连她自己对此事亦是无能为力,他们找她又能有什么用?
若只是将她痛斥一顿,骂她是败坏江山社稷的祸国妖女,就能令霍则衍收回旨意,将她就此逐出宫去,那她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他们呢。
只是衔霜不曾想,方太傅竟只是摇了摇头,对自己道:“娘娘误会了,老臣今日求见,与立后之事无关。”
“老臣知道,今日此举不合宫规礼法,但老臣今日来,只是想求取娘娘的一滴血。”他捋着灰白的须发,慢慢同她道,“待取完这一滴血,老臣立刻便去同陛下请罪。”
一滴血?
听到这样荒谬至极的请求时,衔霜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不禁有些意外地抬起眸,这才留意到方太傅手中竟还端着一碗清水,神情微微凝了凝。
他要取她的血做什么?
方太傅原本昏花的一对老眼,现下却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娘娘……今年应当是二十有二了吧?”
听着他准确无误地猜出了自己的年岁,衔霜忽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心中也大致有些明白了。
想来是昨日方馥离宫回府后,将那两块玉佩相同的巧合告诉了方太傅,这才有了方太傅今日这样火急火燎的入宫,要与自己滴血验亲的事情。
她心下了然,却仍旧觉得此事实在太过荒诞。
就因为自己有着一块与方馥相似的玉佩,他们便觉得,自己是方家那个失散多年的长女么?
【若方大人是为着那枚玉佩前来,那方大人莫不是误会了。】她提笔写道。
【玉佩花色纹路相近,本就是常有之事,更何况我的那枚玉佩,也绝非方家之物,而是我亲人留给我的遗物。】
“敢问是娘娘的哪位亲人?”方太傅追问她道,“姓甚名谁?”
衔霜因这穷追不舍的发问而拧紧了眉心。
她心里清楚,若是让方太傅知晓,自己所说的亲人与自己并非血亲,而是收养自己的婆婆,只怕会加重了他的疑心。
【方大人先前因着几句无凭无据的传言,就认定我是个狐媚惑主的妖女,现下又因着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想,便觉得我是大人的女儿。】
她低着头,在纸上写着。
【方大人既是这样憎恶我的品行,难道就不觉得矛盾么?若大人当真有一个我这样的女儿,也应当以此为耻才是。】
“娘娘!”看着衔霜在纸上写下的话语,方太傅骤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手中端着的水也泼洒了些许。
“不论是与不是,老臣只是想求娘娘的一滴血,至少,让老臣就此死了这条心罢。”
他说着,将装着清水的碗放在了案台上,而后从袖口拿出了一把匕首,划破手指,滴血进了那碗清水里。
“求娘娘一验。”方太傅拱手对她道。
看着清水中的那滴血,衔霜在心中叹了口气。
也罢,若是她不肯验这一回,只怕方太傅不会死心。
她想着,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在指尖划了一刀,让血滴进了碗中。
眼见着那两滴血竟相融在一起时,衔霜的面色陡然变了变,手中的匕首也一下子就砸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
这,这怎么可能?!
方太傅心中虽有所猜想,但看着相融的两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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