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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州后既没有急着见魏准、魏钦父子宣读皇帝封赏,也没有立刻去审已沦为阶下囚的雍王父子,而是立刻传讯魏襄,叫他知晓了自己的行踪。
为了掩人耳目,萧胤特地选了道旁一座不起眼的小酒楼与魏襄碰面。
魏襄离京将近一年之久,萧胤便有一年多的时日不曾见他。
兄弟二人甫一相见,萧胤诧异于他这一年间身上发生的难以忽视的变化,忍不住仔细打量着他。
魏襄见了太子也是纳头便拜,只是他人还没拜下去便被萧胤伸手给扶了起来。
兄弟二人把臂相顾都忍不住大笑出声。
先是魏襄朗声唤了一声:“兄长!”
萧胤微微颔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臂,眼中流露出由衷的赞赏之色。
“好小子,大半年不见,瞧着倒比从前结实不少,性子也沉稳了许多。不错,整个人瞧着越发英姿勃发了,等回到京中又不知要惹得多少闺秀泪湿罗帕。”
魏襄有些赧然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正想说些什么忽见他抽回手,背过身去,摸出帕子掩着唇重重咳嗽起来。
魏襄忍不住深深皱眉,忙亲自斟了一盏热茶递过去。
“兄长既然身子不适,就该好生留在京中休养才是。”
萧胤接过他手里的热茶,抿了一口压下喉咙里的痒意,摆了摆手道:“无妨,我这身子素来如此,都是娘胎里带来的老毛病了。我无才无德腆居太子之位,也总该做些什么为圣上分忧才是。”
魏襄抿唇不语,方才一进来他便见太子虽眼里带着笑,面色却依然有些苍白,人瞧着也比从前清减了不少。
自开春以来天气有所回暖,街上行人大多减了厚重的冬衣,换了薄夹棉的衣裳,偏他身上依旧裹着厚厚的狐皮大氅。
室内还烧了炭盆,他一路打马行来,解了斗篷,身上只穿了里外两层薄衣,依旧觉得背后热汗直冒。
兄长的手依旧是冰凉一片,魏襄垂头看着他青筋虬结的手背,忽然觉得有些喉头发哽。
萧胤看他一眼,立刻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这一路行来虽然辛苦,却也着实收获不小。咱们坐下来说。”
魏襄随着他在炭盆前坐下,听着他娓娓道来。
“自雍王叛乱以来,西南诸地本就民不聊生,有不少州县已经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那些个朝廷命官竟还敢借朝廷平乱之名设下苛捐杂税,恨不能将百姓盘剥得骨头渣都不剩。坐船要收船税,过桥要收桥税,有些地方就连婚丧嫁娶也纳税。他们以朝廷的名义征税,收上去的税银却分文不入国库,全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你说可气不可气?”
魏襄听罢亦觉愤然,又听他道:“这些人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盘剥百姓背后定是有人撑腰,等我回头查清楚他们背后的势力,定要将这些蠹虫硕鼠连根拔除。”
最后萧胤又问起他在夔州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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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如何在雍王府发现玉玺,设计擒住朱贵,破坏雍王试探联合英王的计划,以及最后助父兄一举夺下陵州、华州等诸多事宜的细节。
魏襄皆如实告知,将自己受伤的部分尽量一笔带过。
萧胤听罢却是双手握拳,撑着膝沉吟良久。
“你自幼便被选入宫中与我为伴,被迫与父母兄弟骨肉分离。这些年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却不能叫世人知晓,还要背负纨绔骂名,我这个做兄长的欠你良多……真不知何日才能还上。”
魏襄听罢却是摇摇头:“我家老头子常骂我天生反骨,世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兄长臂上的伤……分明是我欠兄长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诶,县主,爷正在里头见客您不能进去。”
“少陵哥哥,我知道你在里头!你们都给我闪开。”
魏襄眼皮子一抽,忙对着萧胤拱了拱手,从窗户溜了。
他前脚刚走,一位穿鹅黄衣裙的少女便推门闯了进来。
“太子哥哥,他人呢?”
荣安县主陈嘉萝环视一圈,冲到尚未来得及合上的窗户前,撑着窗沿往外看,不见他人影,气哼哼回头盯着萧胤问道。
萧胤掩唇轻咳了两声,明知故问:“谁?”
魏襄出了那座酒楼,径直去了城西的伤兵营。
方才他带着她回城时,她主动提出想回伤兵营瞧瞧,于是两人在此分别。
魏襄赶到时,远远瞧见一人一马自城门方向赶来。
远远一看觉得有些熟悉,等人到了跟前认出是大哥跟前的王参将,便问:“出了何事?”
王恒朝他拱了拱手,如实道:“少将军怀疑华州有人染了瘟疫,请老军医过去瞧瞧。”
魏襄闻言忍不住蹙眉,忙同他一道进了营中。
他们到时玉婵正在给老军医打下手做一批伤药,听说华州之事后俱是眉心一跳。
老军医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往华州。
玉婵攥着手指思索了一瞬也想去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抬头去看魏襄。
还未开口,他便立刻猜到了她心底的想法,板起脸来,语气强硬道:“不行,想都别想。”
玉婵轻轻牵住他的衣角,眼神恳切地望向他。
魏襄依旧是不为所动:“之前你不听我的话私自来陵州我便没同你计较。这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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