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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说完他又看着宁和,仍是匪夷所思,问道:“宁妹,你怎会在此处?”
宁和也在看他。见他不仅容貌如旧、声音未变,连看来的眼神都与从前别无二致,还如是二十年前那样明亮有神,总带着几分活泼神采。一瞬间,竟仿佛有些重回昨日之感,不由先感慨了句:“此事说来话长。周兄你瞧着倒与从前全无变化,我却已垂垂老矣。正所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周琛书听了,有些古怪地看她一眼,摇头道:“宁妹何出此言,我瞧你也未变多少。倒是……长大了些。”
他离开之时,宁和才不过十五六岁,尚还一团稚气。而如今再看,身量上如雨后青竹般抽高了一大截,裹在宽大白袍里显得挺瘦又纤长;眉目也已然舒展成型,三分俊雅、七分秀气,眸光清正唇角含笑,观之可亲,正是藏锋不露、如玉终成。可不就是长大了些,哪里谈得上有什么老态?
周琛书盯着宁和看个不住,连声问道:“你怎也在这青云山上?也入了修行之门么?拜的何家门下,又是何时的事?怎地也不见来寻我。”
按说他们这等修道之人,通常目明而神清,气机绵长、灵光聚顶,有识者一观便知。等到修至极高深处后,返璞归真,才会有神光内敛,见之与凡人无异。
周琛书自认也有几分眼力,可如今见了宁和,却着实有些难下定论。初一打眼,只觉她通身灵韵,似是内蕴深厚。可再细看时,却又觉得好像全无半点修为法门气息。说是凡人确实不像,可若说她已至归真之境——他这同窗年纪比都他还小个七八岁,便是打娘胎里修起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宁和自是不知他在想着些什么,闻言只摇了摇头道:“好教周兄知晓,我未入修行之门,这回也是蒙人所救——说来也巧,那救我之人正是你师父金煌真人,便是他将我带到了这山上来。”
“我师父?!”
“——他在这儿么?”
一听金煌真人名号,周琛书当即就是一惊,连连四顾,好像生怕他会从何处跳出来似的。
见他这副战战兢兢模样,宁和不由失笑,道:“周兄莫忧。真人事忙,哪会时时与我待在一处。”
周琛书顿时松了口气,与宁和道:“叫宁妹见笑了,为兄最近……哎,一言难尽啊。总之,我暂且得先避着家师一阵子。”
宁和还未回话,就听一旁那红裙女子喷笑出声:“噗嗤,避着一阵子?琛郎呀,我看你无论避到何时,却也都逃不过那一顿好打的!”
周琛书面色微僵,有些着恼又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你就莫笑了,若非是你,我也落不到这般田地。”
随即,他指着那女子与宁和介绍道:“这位是伏风门三代弟子,沈媞微。”
又对那女子说:“这是宁和,乃是我昔日故友。”
“哦,故友啊。”红裙女子笑盈盈地点了下头,凑近几步,拿眼瞅着宁和,口中道:“琛郎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啰。你叫宁和?我是沈媞微。”
她凑得太近,几乎要贴上来。宁和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不得不往旁避了避,才拱手一礼道:“沈姑娘。”
沈媞微也不以为意,哎了一声,又笑着退回周琛书身边去。她一动起来,头上碧玉珠就叮叮当当响,像首轻快的曲子。
周琛书正满腹疑问,宁和见到他也有话要说,可现下……宁和面色微凝,回头看了眼天际:远处山尖已经白了一大片,眼看着马上就要亮起来了。
周琛书道:“宁妹,你……”
宁和不得不开口打断他道:“周兄,我需得走了。你将去处告我,我四日后来寻你。又或你若心急,也可今夜子时于此处等我。”
“走?怎的如此匆忙?”周琛书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略作迟疑,点了点头道:“好罢,我今夜就在此等你。”
宁和道了声好,又对一旁的沈媞微歉然笑了笑,便转身走了。
此处离她所居寒洞已是极近,宁和紧赶慢赶,到得洞口吁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枚三角铜印来。
这铜印自是金煌真人交予她的,说是每处寒洞之门上皆设有阵法,需得以此印方能开启。
宁和刚将铜印掷出,化出洞门,还未及进去,就听得身后忽传来似远似近的一声:“咦?”
“哎呀!还有这等好事!”接下来的这一声,瞬间变得清晰得如在身后。
宁和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眼前嗖的一道红影闪过,越过她穿过刚开的洞门,一头扎进寒洞中去了。
稍顷,听得一句欢喜笑声传来:“不错,这处洞子品质好得很,我的虫儿甚是喜欢!”
宁和:“………”
她认出这红影正是刚刚认识的沈媞微,张了张口,还未说出什么,就见眼前唰又刮了一道蓝影过去。
接着便听见周琛书有些气急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沈媞微!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宁妹之所,你不问一句便冲进来,当自己是野人么!你跟我出来!”
“我为何进不得,我正需找处寒洞,这儿刚好就有,可不合适得很?”沈媞微的声音道,“哎!周琛书你干什么?你松手!”
宁和默默地合上洞门,走了进去。
昨夜月光甚为明亮,她便未曾将那盏叔宝送来的圆灯提出去。如今灯就放在门边上,将门边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身影照得十分清楚。
沈媞微不肯走,周琛书要将她拉出去。相持片刻后,就听沈媞微叫了声:“你莫拽了,我腹疼!”
宁和一惊,赶忙去看她腰际。就见沈媞微佝偻着身体护着小腹处,一面一个劲地往洞壁上躲。
宁和见状顿时顾不得许多,开口喝止道:“周兄!沈姑娘有孕在身,你怎可推搡于她!快快松开!”
二人动作皆顿了顿,分开来。
“我未有推她!”周琛书朝宁和这边走来,先是喊冤道:“我只是拉她手腕——宁妹你不明白,她这人惯爱胡搅蛮缠的,唉!”
接着忽静了静,神色诧异:“有孕在身?什么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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