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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来的印子,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平静问道:“不是柳婉星,那表妹又是谁?”

    “我……”

    月吟咬了咬唇,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同谢行之讲。

    她抬起低垂的头,瞧了眼谢行之近在咫尺的面庞。他表情没有太惊讶,眼尾反而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正凝着惊慌无措的她,等她回话。

    月吟手腕还被丝绦缠绑着,反剪在身后被谢行之单手紧紧攥着,动弹不得,让她莫名有种被押解到公堂上的感觉。

    而那审她的人,正抱她坐在膝上,单手攥握着她腕子不松手。

    月吟抿了抿唇,在谢行之的凝看下,缓缓启唇,“我不是柳婉星。我本名月吟,四岁那年,自生父早亡后便被柳伯母养在膝下。柳伯母和婉星姐姐待我极好,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月吟将事情娓娓道来,给谢行之讲了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柳伯母小产后身子大不如前,不久后香消玉殒。

    之后,柳父虽未续弦,但却让宋姨娘打理府上中馈。宋姨娘虽是妾室,可内宅事皆是她说了算,时常苛待爹不疼、祖母不爱的柳婉星。

    庶出的姑娘常欺负到柳婉星头上,不仅如此,她还反咬一口,转身就去柳老夫人、柳父面前告状。众人维护的,是那庶出的柳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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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绛桃春晴》 40-50(第8/32页)

    月吟哽咽着说话,说她看见柳婉星被柳二姑娘按头溺亡在冰寒的池塘里。那会儿柳二姑娘马上t要嫁给扬州知府的小儿子了,柳家人决定秘不发丧,又因宋姨娘和柳二姑娘风轻云淡的一句“池塘边苔藓湿滑,不慎落水,被塘中藻荇缠了双足”,便将这事草草翻篇,对柳婉星的溺亡并未细究。

    提及伤心事,她眼睛慢慢红了,声音也愈渐哽咽,强忍着悲痛将话说完,面上早已泪痕涟涟,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心蓦地一软。

    她杏眼蒙了层水雾,纤薄的肩膀哭得发抖,宛如林间走丢的受伤小兽,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正独自舔舐伤口。

    谢行之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两指一捻,扯开丝绦上的蝴蝶结,给哭得泣不成声的她手腕松了绑,复而又揽着她肩膀,让她依偎在怀中发泄悲伤的情绪。

    谢行之抚摸她后背,动作轻柔,无声地安抚着怀里哭泣的人。

    温热的眼泪打湿他胸前的衣裳,谢行之心口忽而一热。

    他敛了敛眉,唇瓣近乎抿成了条平直的线,乌沉沉的眸子压了压,似在极力克制着涌出来的情愫。

    听她亲口承认不是柳婉星,与陈世平毫无干系那刻时,谢行之无疑是高兴的。

    因为她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他的。

    他亲手染了的白纸,他容不得这张纯净的白纸在他之前有任何玷污。

    当然,此后种种都需他来呵护。

    又静静听了她如泣如诉的漫长故事,谢行之心中五味杂陈,胸腔内的闷意久久挥散不去。

    他紧了紧手臂,把她拥得更紧。

    谢行之垂下眼睑,娇小的身躯在他怀中悲伤哭泣,恰似风雨飘摇中独在枝头的一朵娇花,花瓣被风雨淋湿,无情打落,最后只剩几片着雨珠的花瓣护着鹅黄花蕊,孤零零的,连片遮风挡雨的叶子都没有。

    眼泪将胸膛衣料打湿,尚带着热意。

    月吟依偎在怀里,哭得厉害,巴掌大的脸庞都涨红了。

    谢行之抬手,指腹轻轻拭去她面庞的泪,动作轻柔,多了几分怜惜。

    月吟吸了吸鼻子,从谢行之怀里抬头,她眼睫还垂着泪花,哭红的眼眶盈了热泪,在水雾朦胧的眸中看着近在迟尺的人,啜泣道:“谢世子,我冒名顶替并非是贪图定远侯府的虚荣,我只想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便会离开侯府,离开京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打扰侯府的人。”

    谢行之欲抚去她泪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眉眼间忽而染了一层冷霜,“你唤我什么?”

    嗓音如他此刻的眉眼一样冷寒。

    月吟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看不清楚谢行之的神情,但听出他的不悦,然而她觉得此时的称呼并无不妥之处。

    “我与谢家并无血缘关系,是冒名顶替姐姐才入的侯府,如今将真相说出来,自知犯了错事,欺骗了府上众人,哪还跟与谢世子套近乎。”

    月吟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哽咽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无助。

    谢行之乌沉沉的眸闪过抹厉色,唇往上勾出一抹弧度,冷得人发寒,宛如跌入冰窖。

    “好一个不敢套近乎。”

    谢行之喃喃低语,冷着张脸拭去她眼角盈的泪,沉声道:“姑娘知进退,是聪慧的好孩子,知道撇干净关系。”

    周遭气息沉降,月吟莫名发寒,尤其是谢行之这一番话,让她心里七上八下,拿捏不准他是真夸赞,还是别有深意。

    眼泪收住了,月吟眼底一片清明,终是看清了谢行之冷沉的神色,她心里一紧,忽觉他这副模样更让人怯怕了。

    谢行之一手虚虚揽着她肩膀,一手把玩着她的丝绦,冷声道:“姑娘担心扬州那边官官相护,你人微言轻,一直不敢对薄公堂,便想让祖母为五姑姑和故去的表妹主持公道,但你可知你们扬州的案子,归扬州管,越级上告是要受刑的。”

    月吟稍稍岔开的思绪回到正轨,凝眸看着谢行之,疑惑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眼前的人,她并不知晓这一茬。

    谢行之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将丝绦缠绕她垂放膝上的手腕上,“祖母年纪大了,越级上告的酷刑是万万受不的,姑娘这是将祖母往阎王殿推。”

    随着话音落下,缠住她手腕的丝绦被谢行之用力一拉,又将她手腕绑住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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