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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答辩前一晚,庭见秋没做什么准备。把正装熨一遍,做了个白底黑字的PPT,又在电脑上下了盘棋,早早睡下。心态稳得像重型越野。
答辩也顺利得不需要什么准备。
在庭见秋掏出毕业论文的时候,她就已经赢了。——长达十万字的硕论,装订成册之后是厚厚一本蓝皮书,拿在手里都费手腕,开题与中期,卷得同专业学生,吃不下,睡不着,不得安宁。
答辩结束后,罗佩佩约了庭见秋和几个同学一起吃饭,庆祝解放。
暮春,江陵大学春树如烟,梧桐成荫。一丛丛花开得热闹,遍野欲燃。这是大学校园最具有生命力的时节。除了还在为毕业论文焦头烂额的毕业生,半死不活地游荡在寝室和图书馆两点一线之外,每个行走在校园柏油路上的年轻人,都有一股没有受过社会毒打的活力。
校门口,长相清俊高瘦的男生,跨着一辆银色自行车上,停在路边,姿势拽拽的,穿着一件打理得不见一丝褶的白衬衫,高扬起手,冲人堆里的庭见秋打招呼:
“秋秋,出去玩。”
庭见秋和她的同学们都是一愣。
很快,有同学反应过来,开始起哄:
“庭见秋什么时候认识的盘靓条顺小学弟呀!”
“我们的铁树终于开花了~”
庭见秋斜了个眼刀过去:“这是我朋友。”
语罢,快步到谢砚之身边,语气微讶:“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谢砚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本来想来旁听你答辩的。结果不小心睡过头了。”
在朝国昼伏夜出的作息还没调过来。
“……好在还是赶上了。”
他着急赶来,额上蓄了一层薄汗,被正午暖阳映得亮莹莹的,笑意柔软明朗。像小猫敞开的肚皮。
庭见秋被他勾得一笑:“答辩有什么好听的?”
“好奇啊。你毕业论文的题目是什么?”
庭见秋说了一串,语速飞快。
谢九段宕机。
庭见秋好脾气地再说一次。
“……打扰了。总之,恭喜解放,秋硕士想不想出去玩?”他背过手去,纤长的手指很轻,略带显耀地,拍了拍自行车的铁质后座。
庭见秋指了指身后她的同学们。一群抻长了脖子打量他们二人的吃瓜群众。
“我和同学有约了。”
罗佩佩做作地大声:“哎呀,餐厅说一桌最多只能坐十二个人,我们多了一个,这可!怎么办呀!”
谢砚之复读:“多了一个呢。”
庭见秋:“……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讲究先来后到。”
“我带你去见个棋手。”
他知道要钓什么鱼,就要相应地挂什么饵、抛什么钩子。
庭见秋可耻地屈服:“走。”
谢砚之偏过头,对罗佩佩感激地眨眨眼。佩佩攥右拳,用虎口庄重地捶了捶自己的左胸。做兄弟,在心中,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强吗?”
谢砚之答:“不太稳定。有时候会抽风,下得乱七八糟的。但有时候又强得让人觉得很绝望。”
有意思。
上车之前,庭见秋要他稍等一下,快步跑到方才起哄的同学那里,在一个女生左肩处,给了一记直拳。她下手轻,女生很配合地假装受伤。庭见秋有仇必报,得胜回朝,骄傲地扬着下巴,笑容又坏又得意,两枚小虎牙晶亮。
她躬下身子,用掌心理顺正装下裙,小心地坐在谢砚之后座。
谢砚之一脸好笑:“你干嘛欺负人家?”
庭见秋控诉:“她说我是铁树。”
身后,女生的左手臂,很自然地环上谢砚之腰间。紧接着,她的上半身,像是一朵被日头曛暖了的云,被风轻轻一推,挨近。谢砚之脊背略一僵硬。
搁在自己腰间虚抱着的手臂,白得在晴日之下盈着光。一颗棕色小痣,缀在腕上关节凹陷的细窄之处,像一粒红糖。
很软。不是铁树。
车停在人工智能学院。谢砚之轻车熟路,径自进门,上电梯,又在走廊上拐两次,在尽头一间工作室门前,敲两下门,不待回应,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和学院建筑的简朴无华不同,这是一间科技感十足的实验室。各色庭见秋叫不出名字的昂贵设备,堆在暗色木质长桌之上,荧幕上闪着黯淡的紫光,迎面左侧墙面上是几排书架,堆满各种语言的前沿研究著作。早就听说江陵大学的人工智能研究院是资金重点投入项目。名不虚传。
正是午休时间,三五个研究员或搬出折叠床,在实验室正中就地躺倒,睡得正香,或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地午休,听到门口有动静,挪开胳膊撑起眼睛看了一眼,又原样缩回去,气息奄奄地接着睡。
只有孙建民还精气神十足地测试着程序,见谢砚之进来,电脑前一丝不苟工作的脸,绽出一个和煦的笑:
“第一次见你带朋友来。”
谢砚之向庭见秋介绍:“这是我爸,人工智能学院的孙建民教授。”
庭见秋显然有些辨不清状况,神情一滞,赶忙躬身问好:“孙教授您好,我是数学系研三的学生庭见秋。”
孙建民笑说知道,谢颖和砚之经常提起她,终于有机会见到了。
他笑面与谢砚之三分相似,说话和气,气质文雅,身量瘦削颀长如一柄古剑。
“爸,我带见秋来看看Zen。”
提到Zen,孙建民面露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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