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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她所用的,皆是银匙银筷,竟然让人将毒下到了眼皮子底下,而毫无异样。
难怪真正的姜长宁,会死于人手。
身边人的脸色倒是镇静的。他俯身下去,只凑在碗边细嗅了片刻,便回身答话。
“回禀主上,是孔雀胆,此毒无色,遇到银筷亦无异状,只是气味有少许苦香,混在炖汤的淮山里,不留心也很难发现。”
姜长宁无言望着他。
他像是有些着急,忙着证明:“主上,属下从小受训,不会弄错的,请主上信我!”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
不是不信他,而是突然瞧见他的这一面,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他在她面前,向来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她有时候都嫌他事多,更多的时候是好笑,只觉得这个世界的男子,果然是心思细腻些,但也可爱,非但不与他计较,还愿意多照拂他几分。
直到今日,才忽然想起来。
他是一个影卫。
是骨头硬到,宁愿被刑讯而死,也不肯招供半句的人。
当他自信地说出毒药的名字时,眼里的那种光芒,她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见到。
她一时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江寒衣却越发着急,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
“主上若是不信我,可以叫影卫所的人拿了工具来验,不用多少时候,就能……”
“我信。”
她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冷,声音却温和。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这人怔了怔,低下头去,眨了眨眼。
方才一闪而过的锐利锋芒消失了,又变回了那个总不知如何接她话的少年。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嗅觉灵,其余饭菜里没有毒,你照常吃饭,不要饿了肚子,也不要声张。”
“那主上呢?”
“我不吃了,我回房。”
……
一个时辰后,她自己的卧房里。
越冬侍立一旁,惴惴不安地觑着她的脸色。
“回殿下的话,有结果了。家丁们在后院的水井里,捞起来一个侍人,就是今日里,被您从江公子房里打发出去的那一个。身上还揣着一封书信,已经被水浸了,只能勉强认出个大概来。”
“道是他在南苑当差已久,骤然因一点小差错,被打发了出去,怕人讥笑,心里也有怨气,本家也早已无牵挂,索性铤而走险。余下的便是一些琐事,如攒下的月钱转赠谁人,云云。”
“在他的房里,确是搜出了孔雀胆不错。至于别的……”
她没有再说下去。
姜长宁倚在榻上,连一眼都没有瞧她。
“你信吗?”
一个寻常的侍人,有胆量因为私怨毒杀她这个亲王,倒也罢了。孔雀胆是何等稀有的毒药,就凭他那些月钱,要攒多久?又如何是今日一朝,能够买到?
好一个死无对证。
越冬垂着头,面上懊悔,压低声音:“是奴婢失职了。今日之事,好在江公子及时察觉,要不然真要酿成大祸。奴婢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折腾到此时,夜已深了。
月色凉如水,从花窗里洒进来。
姜长宁笑得也有些冷:“死是不必,罚也免了。这细作,横竖今日是捉不到的,本王拿你作筏子,又能做给谁看。”
身边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抬手活动了一下筋骨,道:“罢了,说别的。江寒衣那里的下人,有些不警醒,你明日再挑几个仔细的,过去伺候。”
“是,奴婢记住了。”
“要老实心细些的,他的性子最会委屈自己,什么都不开口,底下的人要有些眼色。”
“奴婢明白。”
越冬一丝不敢错地应下了。
须臾,见她的脸色较先前缓和些,不那样吓人了,才敢壮起胆子,与她说两句闲话,消她的气。
“殿下对江公子,当真很是上心呢。”
“有吗?”
“殿下只自己不知道。满院里的下人,谁不晓得您待他好,处处照拂他,许多时候忙完了手上的事,说着要回来歇下,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江公子房里拐去了。”
她抿着嘴笑,有心要凑趣。
“依奴婢瞧呀,您若是哪天给他一个名分,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总不舍得委屈了他。如今府中,只有明公子一个伺候您的,横竖也越不过他去,想来他也不会有二话。”
说什么呢。
她若有心,真想收了江寒衣,难道还要看旁人脸色吗?
姜长宁瞥了她一眼:“你觉得,本王将他带回来,是出于好色。”
“奴婢不敢这样想。”
“别装了,你们背地里猜的什么,本王不是不知道。”
她略显讥讽地笑笑,双眼只望着被月光映在窗上的花枝。
“本王救他,是为了给下面的人看。”
“殿下这样打算?”
“本王谋的是什么大计,从未瞒你,少不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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